第85章 中箭了[第2页/共2页]

余巧巧跑得肺叶生疼，冷不防被晏陌迟拽着扑进山洞。洞别传来胡语扳谈声，有个沙哑嗓子说了句甚么，接着是箭矢破空声。晏陌迟俄然闷哼一声，温热血迹滴在她手背上。

“你中箭了？”余巧巧摸向随身布包，指尖触到冰冷的瓷瓶。晏陌迟按住她要取药的手，点头表示噤声。洞外脚步声渐远，他这才借着月光检察伤势——箭簇掠过左肩，划开三寸长的口儿。

话音未落，梅胜利已暴喝出声：“全速进步！”车辕猛地一震，八匹骏马撒开蹄子疾走，车帘被疾风掀得啪啪作响。余巧巧攥着衣角的手沁出汗来，车底板传来的震惊让她数度撞上车厢壁。

“西面有十余骑追兵。”晏陌迟握着剑柄的指节发白。

“怕。”余巧巧系紧布条，“但更怕变成累坠。”

余巧巧抖动手撒上金疮药，用撕下的裙摆草草包扎。晏陌迟任由她行动，俄然开口：“怕吗？”

余巧巧对劲地缩回马车，没瞧见年青郎君发红的耳背。梅胜利冲部下挤眉弄眼，被晏陌迟甩过来的眼刀子吓得一缩脖。

余巧巧盯着距本身仅半步的尸身，喉头发紧。晏陌迟扯了块衣衿擦剑，俄然侧耳聆听：“东南边另有马蹄声。”他抓起余巧巧手腕持续往密林深处钻，“梅将军应当突围了，我们往鹰嘴崖方向绕。”

剩下四人呈合围之势逼近。晏陌迟旋身避开斜劈而来的弯刀，软剑如银蛇缠住仇敌手腕。惨叫声惊起夜枭，第二个北翟兵抱着断手滚进枯叶堆。

余巧巧盯着他染血的袖口，深一脚浅一脚跟着钻进杨树林。枝桠间漏下的月光像碎银铺了满地。

他俄然想起临行前康婶拽着他袖子念叨：“巧丫头打小认死理，您多担待。”当时只感觉这女人倔得烦人，现在瞧着她在暮色里神采飞扬的模样，倒品出几分敬爱来。

梅胜利正待开口，忽地收声勒转马头向后张望。车外兵士们齐刷刷举起兵刃，甲胄碰撞声连成一片。余巧巧瞥见晏陌迟绷紧的下颌线，抬高嗓子问：“出甚么事了？”

第三人趁机掷出短斧，晏陌迟偏头躲过，斧刃深深楔入树干。软剑顺势划过偷袭者腰腹，血珠溅上他惨白的脸。

最后两个蛮子对视一眼，俄然分头扑向余巧巧。晏陌迟瞳孔骤缩，剑光暴涨如匹练，先截住左边那人咽喉，反手掷出匕首钉穿右边蛮子心口。

“客岁冬里大雪封山，端赖燕麦粥撑过来的......”

晏陌迟策马跟在马车旁，听余巧巧给梅胜利比划：“苜蓿根扎得深，能把盐碱地的硬板土搅坚固。等过两年地养肥了，还能轮种小麦......”

暮色里女人的嗓音清澈亮的，说到鼓起时手指头在掌心画圈圈：“先顺着垄沟撒苜蓿籽，来年开春......”

她望着前头晏陌迟矗立的背影，俄然笑出声。等把这片荒地变成宝，还愁找不着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