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退热了[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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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巧巧惊得松开药篓，晒干的益母草撒了满地：“可您方才在将军面前...”

“本身瞧便是。”老郎中轻笑启锁，盒中乌绒衬布上卧着块拳头大小的黑石。石面乌沉如墨，触手生寒，细看竟无半分玉石该有的温润光芒。

老郎中眼底出现欣喜，药箱里的玄石却蓦地沉了几分。

两个守门人呆立门边，半晌俄然对望一眼。此中年青的阿谁猛地扯下蒙面布巾，暴露满脸通红：“能治？当真能治？”

药庐檐下晒着的三七随风轻晃，在青砖上投出细碎光影。

天光未拂晓，余巧巧被外间窸窣声惊醒。排闼望去，老郎中正佝偻着背在药柜前翻找，霜白鬓角被晨露浸得微湿。

余巧巧借着灯火细观，仍不解其妙：“这般顽石，当真能入药？”

“师父，”她拢紧衣衿轻唤，“但是忧心那位病患，整宿未曾合眼？”

晏陌迟闻言支起家子。他记得太病院那方玄石不过鸽卵大小，被收藏在九重金匮中。面前这块玄石隐有暗纹流转，显不凡品。

“约莫五成。”白叟掀起药炉盖子，腾起的白雾恍惚了皱纹。

“呸！”少女顿脚踩碎枯枝，“你此人说话总带三分沮丧！”

两个男人抹着嘴疾走而去，靛蓝短打在薄雾中翻卷如浪。不过半盏茶工夫，村东老槐树下的铜锣“铛”地动响，章有福趿拉着草鞋冲出门时，左脚的绑腿还松垮垮拖在地上。

“退热了！二叔能喝粥了！”孩童们挥着枯枝当剑舞，惊飞檐下一群麻雀。

“这灭鼠的饵料......”梅胜利俄然昂首，眼底精光乍现，“当真是余女人想的体例？”

余巧巧将还冒着热气的菜团子塞进晏陌迟手里，垂眸道：“不过是在灶房逮耗子逮出的经历。”

余巧巧偏头打量这个总倚着药柜咳血的病弱公子，忽觉他眸中暗芒竟比梅胜利的刀锋更冷。

村口老柳树下，晏陌迟将最后一张药方压在青石板上。墨迹未干的宣纸被晨风吹得哗啦作响，余巧巧拎着竹篮过来时，正瞧见梅胜利捧着那叠方剂，粗粝的手指抚过“苍术三钱”的笔迹，战甲鳞片碰得叮当乱响。

余巧巧会心点头，将药箱里三层油纸备好。

“退热了！章四家的崽子退热了！”

玄石入药需磨粉作引，指甲盖大小的石屑便够百人分量。她俄然想起昨夜替病患擦身时，那男人脖颈处鼓胀的紫黑淋巴，指尖不由攥紧药箱系带。

药吊子里翻涌的褐汁出现精密泡沫，老郎中添了把艾绒：“若能撑到五更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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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章四家门前，两个守夜人正倚着门框打盹。老郎中竹杖叩地声惊得他们跳将起来，待看清来人，忙不迭退到五步开外，用衣袖紧捂口鼻。

老郎中俄然立足。

老郎中点头道：“恰是此物。”

老郎中回身时，腰间的药葫芦碰在案角收回清脆声响。“来得恰好，替为师瞧瞧顶格木架上，可有个朱漆锦盒？”

“那敢情好！”余巧巧叉腰，暴露虎牙，“我这就给公子晒陈皮去！”

玄石乃天生地养之灵物，虽列药材却极难炮制。现在他指腹摩挲着凹凸石纹，忆起当年在终南山采药时，曾见前辈以银刀刮取石粉，辅以晨露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