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家官人来了[第1页/共3页]
余巧巧望向村中星星点点的火把——章村长正带人挨户倾泻石灰,二十壮汉分作四队轮值,连七旬老妪都握着艾草捆拍打墙缝。
“我免得。”章娘子将竹篮搁在窗棂上,新蒸的窝头热气氤氲了半扇木窗,“腌菜是今春新渍的雪里蕻,鸡汤里还卧着两枚荷包蛋。快些吃了去见人,莫让有情郎空等着。”
绕过坍了半边的灶台,五只硕鼠如布阵般排开。每只喉间两点齿痕,外相竟还泛着油光。花猫端坐在“战利品”前,琉璃似的鸳鸯眼透着对劲。“请我吃这个?”
半夜梆子混着打更人的干咳传来。
“丫头去里间歇着。”白叟将药篓撂在碾药石上,“趁村里还没闹起来,抓紧眯会儿。”
青布裙裾扫过泥地,她边往外走边回声:“在呢,但是上面有急症?”
沾着晨露的草穗在风里轻晃,细看竟与粟米同属禾本科!
见余巧巧耳背泛红,章娘子促狭笑道:“不是阿嫂多嘴,这般丰度的郎君打着灯笼都难寻。方才在坡下洗衣的娘子们,眸子子都快粘人家玉冠上了。”
她蹲身挠猫下巴,“瘦了?定是没试药的兔子加餐了。”自打试药兔群放归山林,这猫儿便成了药庐最后的活物。
余巧巧执勺的手顿了顿——这般金贵吃食,怕是掏空了村正家窖藏的细粮。
她忽觉喉头发紧,那声即将出口的“夫君”,倒比直面疫病更教民气颤。
老郎中的鼾声在外间此起彼伏。余巧巧蹑足绕过满地药碾,忽闻树梢簌簌作响。三花猫自老槐树跃下,油光水滑的尾巴缠上她裙角。“小花!”
“甘草解百毒,倒是聪明。”老郎中摸出个油纸包,“把这个混进馍里,能防鼠蚤近身。”
她蓦地起家,竹篾筛里的药草簌簌落下。
灶房传来窸窣响动,是那家新妇摸着黑起来蒸杂粮馍。老郎中俄然抽动鼻翼:“她在和面水里掺了甘草汁?”
章娘子特有的尖细嗓音裹着晨风飘进耳中,余巧巧仓促抓起几个豁口陶罐、粗瓷碗和裂纹陶瓶,绕着粟米草垛摆出防备步地。
余巧巧腾地起家,却被师父枯枝般的手按住:“是那后生打翻药碗,无碍。”
待那抹枣红衫子转过篱墙,余巧巧方松了紧绷的肩背。
“喵呜!”花猫不满地扒拉她裙角。余巧巧这才惊觉朝阳已爬上药篓,满脑筋都是杂交育种图谱,浑忘了身处麻风村的险境。
虽只囫囵眠了,四肢却松快很多,腹中饥鸣如擂鼓。
虽知是虚言,面前偏生闪现晏陌迟那双含笑的桃花眼。
老郎中蒙眼布带下的颧骨动了动:“明日老夫去会会那些戴红缨帽的,疫病未起时髦且要讨些苍术、雄黄来。”
章娘子抬脚要往屋里去,余巧巧仓猝横臂禁止:“大舅正给病患施针......”
老郎中颤巍巍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东方天涯已有鱼肚白渗进鸦彼苍色。
余巧巧裹紧粗布面巾,隔着三丈远冲岗哨喊:“光驾捎个话给村长娘子,我暂住山腰药庐,急事到大榆树底下唤两声!”
余巧巧捏着馍饼望向村口方向,青石道上腾起的烟尘里,模糊可见玄色衣角随风翻卷。
她颤抖着解下腰间素帕,将野粟米草连根裹好,泥星子蹭在帕角绣的巧字上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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