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逛集市[第2页/共2页]

“肝火太旺要中风的！”

甜味在舌尖炸开的刹时，他俄然想起幼时在御花圃尝过的贡桃——竟不及这乡野粗果半分清甜。

晏陌迟皱眉拽住她后领：“不是说要办闲事？”

“要么如何？”余巧巧俄然笑出声，“您老是要学县衙鸣冤鼓，还是学山匪拉拢路钱？”说着搀起老郎中往路边绕，“窦叔是村长，三叔是您亲侄儿，倒来找我这没爹没娘的讨说法？”

正忧愁呢，东屋门帘一掀，老郎中跟晏陌迟前后脚出来。

晏陌迟把书卷往中间推了推：“从地里返来就魂不守舍的，让蛇咬了？”

他俩早筹议好了，在村里人跟前就扮远房亲戚。摆布大舅和师父年纪差未几，不算乱辈分。

……

“反了！都反了！”老头儿颤抖着从怀里摸出旱烟杆，“当初就该把你许给刘屠户！”话没说完，门缝里飞出道水线——余巧巧拎着铜壶浇菜畦呢。

老黄狗俄然夹着尾巴蹿出去。

“咳，明儿进城......”她用心拖长调子，公然见晏陌迟警戒地挑眉。灶房门口传来窸窣响动，康婶正端着陶盆假装路过。

木桌被敲出两声闷响。余巧巧猛地回神，正对上晏陌迟切磋的目光。

余巧巧被戳破心机也不恼，眸子一转俄然亮起来。面前这位但是打小跟着翰林院学士读书的，虽说现在落了难，教几个村童还不是信手拈来？

余大爷举着烟杆僵在原地，汗珠子顺着皱纹沟往下淌。树影悄悄挪了半尺，罩住他半边身子，像给老柏树添了块疤。

“啊？”余巧巧仓猝坐直身子，竹椅收回吱呀响动。灶房飘来炖菜的香气，混着院里新晒的干艾草味，熏得人昏昏欲睡。

“使不得！”余巧巧抄动手退到墙根，“前儿东村王老太讹人摔断腰，这会儿还在祠堂挨骂呢。”眼瞅着老头要扑上来，俄然指天惊叫：“呀！您老鞋帮子开线了！”

余大爷俄然不抖了。

“死倒是一时半会死不了，”老郎中点头，“顶多数边身子不能动，吃喝拉撒全得人服侍。我可见过很多，儿孙嫌脏不给换褥子，饿得啃被角的都有......”

日头更毒了，蝉鸣撕心裂肺地响。余大爷踹了脚打盹的老黄狗，冲着门缝吼：“当我治不了你？信不信我今儿就...”

“急甚么，时候还早呢。”余巧巧矫捷地扭身躲开，两根手指捏起个桃子悄悄一掐，蜜汁立即排泄来。眸子一转，摸出个铜板拍在案上：“两个桃，要最软的。”

方才还红得发紫的脸唰地白了，拐棍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我、我犯不着跟小辈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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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贩苦着脸挑出两个熟透的，余巧巧已经就着衣衿擦掉桃毛，咔嚓咬下大口。甜津津的汁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她满足地眯起眼，活像偷到油的小鼠。

老郎中捋着胡子回声：“啥事？”

晏陌迟盯动手里毛茸茸的桃子，爬动嘴唇。余光瞥见那丫头又咬下第二口，饱满的果肉在唇齿间碾出细响，毕竟没忍住跟着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