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蛋摔断腿[第3页/共4页]

“祖宗！姑奶奶！”余狗蛋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腿哀嚎，“田产我不要了！求您拉我上去！”

露水顺着青瓦滴落。

余大爷烟锅里的火星子“啪”地炸开：“这不是西岭猎户丢的野猪夹子？”

“上月我家二丫头瞧见狗蛋往西岭坟圈子钻！”卖豆腐的刘孀妇俄然啐了一口，“保不齐又是去干些见不得人的……”话未说完便被柳氏锋利的哭嚎打断。

“装甚么菩萨！”柳氏俄然撞翻晒药笸箩，三七根须洒了满地，“当年你娘就是这般哄得你爹丢了命！”

这地痞眼底泛了红，竟扯开衣衿扑来：“等老子把你办了，全部余家都是……”惨叫声蓦地扯破山林，他踩中青苔的刹时，余巧巧拽动暗处的藤蔓，整片腐植层轰然陷落。

巳时初，密林遮天蔽日。

半夜梆子响过三声，打门声骤起。

“昨儿个在獾子洞捡的。”余巧巧捻起片枯叶，叶脉间铁锈班驳，“倒要就教狗蛋哥，既是追母麂，怎的踩中猎户的夹子？”

余巧巧蹲在洞口，看着在铁蒺藜堆里打滚的堂兄：“传闻里正家的牛前日踩了铁蒺藜，伤口烂了半月呢。”她将最后把蒺藜撒下去，“狗哥猜猜，等野猪嗅着血腥味过来，又会是甚么风景？”

柳氏俄然抓起药碾砸向东屋的窗棂，陶罐在余巧巧脚边炸开，紫苏叶混着瓦片四溅：“小娼妇定是用心...”

里正敲着铜烟锅分开人群：“巧丫头，狗蛋说清楚瞧见你昨儿往獾子洞方向去了。”

戌时三刻，火把长龙蜿蜒上山。

申时三刻，洞底传来谩骂。

余狗蛋喉结转动两下，俄然猛扑过来。余巧巧旋身闪到树后，听他“咚”地撞在树干上，鼻血溅得前襟猩红点点。

“彼苍白日尾随未出阁的女人进山……”康婶叉腰挡在门前，嗓门震得檐下麻雀扑棱棱乱飞，“老奴倒要问问，这是哪门子的家风？”

“巧妹子！”沙哑嗓音惊飞了枝头山雀，余狗蛋从树后闪出时，额头还沾着蛛网，“这荒山野岭的，哥哥护你一程？”

余巧巧攥紧麻袋后退半步，看着他腰间闲逛的麻绳直犯恶心。客岁腐败祭祖，此人便是用这般肮脏绳索捆了守墓人的哑女，若不是里正家的大郎刚巧采药路过，女人家的估计又要被他糟蹋了！

山涧腾起的水雾漫过脚踝，恍忽似那人袖间贫寒药香。

她用心将腰间匕首碰得叮当响，眼角余光扫过东墙根闲逛的蓑衣角——余狗蛋公然蹲在角落偷听。

枯枝断裂声从三丈外的榉树林传来，她佯装哈腰采蕨菜，袖中铜镜借着日头一晃，公然映出个佝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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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想问——”余巧巧俄然俯身，青玉耳坠几近掠过余狗鼻尖，“既说跟着我，怎的你先摔进洞去？”她指尖轻点担架边沿，“还是说……堂兄这五短身材，连影子都比人矮三分？”

面色惨白的余狗蛋被人用担架抬了出来。

“余巧巧！你个黑心肝的小蹄子！”柳氏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门板，在月色里留下十道狰狞血痕，“里正在獾子洞找到狗蛋的血衣！你敢说不是用心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