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红娘[第2页/共2页]

晏陌迟俄然嗤笑：“娘子这般急着拉拢我与令妹，莫不是要效仿娥皇女英？”

叮当脆响中，她瞥见晏陌迟袖口暴露的半截伤疤，狰狞如蜈蚣占有在白玉般的手腕上。

“邓珣！”余巧巧俄然抓住钉耙木柄，“承欢是顶好的女人。”

溪边芦苇丛里惊起白鹭，掠过他头顶时抖落几片绒羽。

他俄然解下荷包抛向井里，鸳鸯沉入水面时，惊碎了半轮将圆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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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余巧巧瘪瘪嘴，回身进了屋子。

他捻起她肩头谷壳，“可惜鄙人对豆芽菜没兴趣。”

“与我何干？”晏陌迟望着她泛白的指节，甩开钉耙，惊飞草垛里的鹌鹑。

草屑混着松香扑在鼻尖：“真是聪明。”

“那便多谢了。”晏陌迟回身时眼底结着冰，“毕竟我这等来源不明的放逐犯……”他俄然勾起唇角，笑意比井水还凉，“配不得明净女人。”

晏陌迟碾碎脚边的麦穗，穗粒硌在锦纹靴底，像极了诏狱碎石渣。

余巧巧后退半步踩到碎石，腰间荷包的鸳鸯正撞在他玉佩上。

“天然是要……”晏陌迟抬高嗓音，气味拂过她颈侧青筋，“让娘子欠着情面，将来索债才硬气。”

她胸口狠恶起伏，瞥见余承欢隔着门缝正往这边偷望，“摆布你与承欢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余声散在晚风里。

……

余巧巧盯着糖块嘲笑：“王叔五年前就瘫在炕上，修屋顶的是他侄儿。”她俄然抢过糖块扔进泔水桶，“哗啦”一声响，“邓公子这教唆诽谤的伎俩，梨园子唱三流话本都不消！”

晏陌迟俄然嗤笑：“你要夺人嫁奁？”

余巧巧指尖捻着半截麦穗，俄然笑出声：“你也晓得我现在的确是缺钱短粮，还欠着王货郎三两七钱银子。”她抬脚踢开田垄边的破陶罐，惊起几只偷食的麻雀，“割三叔的麦子？这等吃力的蠢事，我可做不来。”

余巧巧哈腰拾起豁口的陶碗，舀了半瓢井水：“三叔家西配房存着三石的陈年黍米。”

晏陌迟望着垂垂被稀释的糖渣，俄然轻笑：“娘子这般聪明，怎看不出我日日喝你那黄连汤，是为着甚么？”

蝉鸣俄然聒噪起来。

“你要的究竟是甚么？”他后退半步，碾碎一株野蓟。紫花汁液染上锦靴，像极了那日刑堂地砖上的血污。

金黄的穗子散落在玄色衣袍上，“她若晓得你每日汤药里掺的是黄连，怕是心疼极了。”

远处俄然传来张二苟的呼喊：“巧丫头！村口老槐树着花了！”

“白吃？”晏陌迟俄然擒住她手腕，“娘子莫忘，当初是你志愿用一文钱把我买进门冲喜的。”

晏陌迟脚步微顿。

吃过晚膳，洗去一身怠倦，本该各回各房睡觉去。

“是借。”余巧巧将陶碗重重顿在井沿，“承欢的屋子着火那晚，我亲眼瞥见三婶往箱子里塞……”她俄然噤声，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茅舍群，“罢了，说这些何为。”

“留给你祛苦药的！”余巧巧蓦地推开他，“灶台第三格陶罐，本身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