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桃夭[第1页/共2页]

萧景珩的剑穗俄然停止摆动。他回身时带起的风拂开林妙妙额前碎发，暴露她光亮额头上沾着的烟灰——那是方才护住顾承煜时蹭上的。

苏婉清经心刻画的柳叶眉几不成察地抖了抖。她正要开口，林妙妙俄然蹲下身与顾承煜平视："你可晓得，真正珍惜你的人，毫不会让你冒险去火场？"

苏婉清神采快速惨白。林妙妙心头一跳——原著里这场火警本该是苏婉清自导自演，莫非...

"承煜！"萧景珩一把扣住孩子挥动的剪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林妙妙趁机将顾承煜护在身后，指尖触到他后背单衣已被盗汗渗入。这孩子体温高得不普通

氛围突然凝固。林妙妙瞥见太子瞳孔收缩——那红绳的编织伎俩，竟与慧贵妃画像上的手绳一模一样！

氛围突然凝固。林妙妙感受背后孩子的体温烫得吓人，他呼吸喷在她后颈上，带着不普通的炽热。原著里这个将来暴君现在应当躲在寝殿装病，而非如此锋利地指证。

林妙妙倒吸一口寒气。那布偶是慧贵妃留给孙子的生辰礼，现在沾满墨汁的脑袋上鲜明插着几根紫毫笔的狼毫——恰是苏婉清宣称被烧毁的那支。

"是鼠齿痕。"顾承煜俄然从林妙妙身后探出头，小脸烧得通红。他指着苏婉清袖口暴露的伤痕边沿，"昨晚我瞧见厨房的黑猫追着老鼠窜进西偏院，那老鼠尾巴上还沾着松烟墨。"

"殿下明鉴！"苏婉清俄然扑跪在地，暴露脖颈后狰狞的烧伤，"妾身是瞥见有人影闪进书房才...啊！

孩子烧红的眼睛里出现波纹。林妙妙趁机用绢帕裹住他紧攥的剪刀，触到他掌心时心头一颤——那边充满新月形的指甲痕，是孩子冒死禁止情感时本身掐的。

"西偏院用的是辽东进贡的松烟墨。"萧景珩碾着指尖灰烬，语气平平得像在会商气候，"遇水会泛磷光。"他俄然抬眸看向苏婉清，"你昨夜为何去书房？"

"辽东松烟墨掺了白磷。"林妙妙俄然开口，声音清澈得像是劈开浓雾的月光。她哈腰拾起半截烧焦的帐本，浸水的纸页正在晨光里出现幽蓝鬼火，"昨夜暴雨时书房温度骤降，若真有人放火，墨迹该凝成冰晶而非燃烧。"

顾承煜俄然狠恶挣扎起来，从怀里取出一把剪刀。"咔嚓"一声，红绳回声而断。

"松烟墨遇水结冰，遇火生磷。"林妙妙直视太子深不见底的眼睛，"昨夜书房若真进了人，门槛处的冰晶该有足迹才是。"她意有所指地瞥向苏婉清绣鞋上枯燥的泥金线。

"殿下..."苏婉清衰弱的呼喊像浸了蜜的刀子。她用心将烧伤的手腕露在纱布外，每走一步都摇摇欲坠，"妾身无能，没能保住您赏的紫毫笔..."

玉珠落入积水的顷刻，苏婉清保养精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林妙妙瞥见她耳后新敷的珍珠粉簌簌裂开细纹——那上面藏着道尚未结痂的抓痕。

"脏了！"孩子把断绳扔进积水里，眼底涌动着分歧适春秋的阴鸷，"苏娘娘身上有死老鼠的味道。"

晨光穿透回廊檐角的水滴，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光斑。林妙妙指尖捏着的帐本残页正泛着幽蓝鬼火，那光芒映在她瞳孔里，像淬了毒的针。

"林女人好利的眼。"她喘气着暴露苦笑，却暗中将烫伤的手腕往石阶棱角上重重一压，"可妾身这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