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第2页/共4页]

在船上一个多月夙兴夜寐，他竟写出了五万字的论文——都赶上硕士论文的字数了！订正完整稿以后又靠手写输入法，在袖子里辛辛苦苦地抄了三四天，终究发送了出去。

众官吏的目光在空中交叉，同时想到了黄大人。唯有宋时跟他们的思路岔开了一点——他想到的是临行时桓小师兄托他转交师友的几份年礼。

李少笙道：“这《白》传是舍人的本子, 孟三郎所作，小的岂敢要银子？舍人既要上京，小的也不敢再在衙里打搅, 这便搬回沈主席借咱的院子去。小的会绣花、会梳头、画戏妆, 今后兼干这几样也能挣些衣食，不须舍人惦记。”

南宋今后，福建一带就开端流行永佃制了，耕户和地主之间的租佃条约是将代表地盘利用权的田皮、代表统统权的田骨分开的，而田皮在畅通中还能够产生二地主，层层剥削下来，耕户身上所背负的租子竟要比赋税还高很多。以是他们清隐田隐户时，很多百姓宁肯交税、退役，也支撑他们……

等他考上举人……罢了, 这俩人多少也是为了他们家的事迟误的, 不然现在起码还能见面。

他蓦地掩开口，连连点头：“小的真没敢赚这银子，只给人绣了白毛仙姑的！”

他弹了弹纸缘，点头道：“能够。只是尺幅有些大，转头缩一缩，将来《白毛仙姑传》雕成书版时，便取你这画当作绣像插在书里。”

县里接着朱大人的信函, 就要清算衣装，筹办上京了。临行前宋时叫人给赵悦书送了封信, 问他何时把男朋友接归去。

如何就不是追星少女看他长得都雅，找人绣他的像挂墙上赏识呢！

卖力考查的主事问了他几句清田亩、抑豪强的细节，宋县令都是亲身读卷宗，堂上附审的，回声便能答出来。两位堂上听审的吏部侍郎、都察御史也都听得对劲，填完考语以后，暖和地说：“武平县年纪虽长，做事却有一腔勇壮，足以再为国效力几任。”

当然另有宗族。他亲手拆了武平县最大的几个宗族，审过各宗族的家长，也审过受阴庇的后辈，接过远支分宗后辈与其妻孥的状子，也很有可写的角度。

宋大人鞠问时倒没受甚么难堪。御史黄大人、府尊朱大人给他写了很多溢美之词，布、按二司与他虽不熟谙，但都看过黄巡按的手札，深知他在处所清隐田隐户、追索积年积欠，做出的事有多了不得，给的也是最好的考语。

两位上官做主，出了府厅便拉上宋县令的那位公子君，到福建会馆吃酒道贺。周大人径直要了楼上包厢，点了九桌上等席面，又要了京里特产的烧酒配餐。

宋县令赶紧谦善，称都是巡按大人的功绩，他不过是依命行事。

宋县令大喜过望，当场施礼称谢，也替典史说了几句好话——抓捕犯人是典史的职责，天然能跟着分一点功绩。而再往上，布按二使司与府厅高低诸官也都沾着他的光，得着了称职的考评，大家喜气洋洋，争夸宋县令贤达。

他悄悄吐了口气，放空心机，从速拉着宋时清算东西去了。

他们做男娼的也和伎女一样，爱作良家打扮，做饭、泡茶、缝衣、刺绣都样样精通。宋时感念他当初来报信的情分, 便说：“你要想开店卖些绣品，也可在县里乞贷，我替你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