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3页/共4页]
“还在,”吴嬷嬷毕恭毕敬道,“长公主自那日杀了人,便命人连夜将池子给填了。客岁年底之时,还特特找人移植了一片红梅。红梅种下去,大雪盖下来,满园飘香。现在半年畴昔,那片红梅树越长越好,长公主明显已然忘了这片梅林底下埋了人。”
“是的。”
徐宴淡淡地笑了一声,对此不置一词。
徐宴垂下视线,稠密的眼睫遮着眼眸,眸光幽幽的。顿了顿,他才淡淡地开口问道:“老冀北候是要带如夫人一家上京了?”
老冀北候夫人李国夫人当场便吓得昏畴昔。干脆林清宇此性命大,没死。高烧烧了四五日,幽幽地又醒过来。一条腿被踩得骨头都粉碎了,现在人躺在家中下不来榻。冀北候夫人现在宫也不进了,沮丧话也不说了。整日里就在府中守着儿子,哭得跟天塌下来似的。
只见他摇着折扇,抬腿便跨进内屋:“殿下,您这是着相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半个月前,林清宇与朋友京郊跑马,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他那匹养了多年骑惯了的良驹踏月不知被人喂错了甚么东西,横冲直撞地发疯。
“除了这些人,另有没有漏网之鱼?”徐宴的嗓音仿佛这桌案上的青烟,缥缈又无情。
确切,没有比目前这个‘中宫嫡子’更好对付的了。再来一其中宫嫡子,根基都是母妃健在的。且各宫宫妃的娘家可不像这个“嫡子”这般好对于。一旦有一个被立为储君,别说后宫里苏贵妃的职位遭到威胁,朝堂上那些惯会晤风使舵的朝臣们,心机怕是也会跟着扭捏浮动。
正宫俄然冒出来一个皇子, 这动静不亚于凭地一道惊雷劈在了某些人头上,特别是晋凌钺。晋凌钺前段日子才被武德帝当众叱责气度狭小, 不堪大任。这才没多久, 就有一个五六岁的毛孩子挂到的中宫名下,硬生生折腾出其中宫嫡子来!
廖原挑明的东西,晋凌钺如何不明白。
这就是个自擅自利的天生坏种,旁人的命都是蝼蚁。
如果换了旁人,那就不必然有这个得当。
一句话让谢昊沉着下来,盯着窗外树叶的林清宇也转过甚来。
晋凌钺身子一顿,转过身, 蹙眉看向他。
林清宇沉默了好久,牵了牵嘴角:“快了。”
六月中,窗外树上的知了吱哇吱哇地吵得民气暴躁。徐宴端坐在桌案前面,垂眸凝睇着这名册上的人名儿。此中大多数已经被晋凌云当场赐死。
说到底,这还是晋凌钺与武德帝父子之间的争端。武德帝如此忌讳已经长成的儿子,甘愿从冷宫里拎出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孩子记到皇后名下去立储也不肯立他为太子,就是不想让权罢了。
“哈?”晋凌钺屋里东西砸了一片, 空中上满是碎片, “本殿自来不信运道这类东西!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野狗, 毛都没长齐呢, 也配与本殿抢东西!”
谢昊一口气堵心口,无话可说。
林清宇仰躺在床榻之上木愣愣地看着窗外,明显,伤势比徐宴设想得还要重。
“清宇,你还顾及你那没知己的父亲?你把他当父亲,他可曾当你是他儿子?!”
他勾唇一笑:“现在这个孩子对殿下来讲,算是最好对付的一个傀儡。这个孩子无依无靠,除中宫那位能庇护一二,一个能顶事儿的背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