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2页/共4页]
徐宴这段光阴一向在忙,本日得了空,天然得畴昔看看。
客卿们人挤在外间, 七嘴八舌地安慰。可晋凌钺正在气头上, 话都听不进耳中, 人底子沉着不下来。合法世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中一个蓝衣赏的年青男人摇着扇子走上前,俄然笑道:“不过是多了个孩子, 才六岁, 长不长得大还另说, 那里值当殿下如此起火?”
说到底,这还是晋凌钺与武德帝父子之间的争端。武德帝如此忌讳已经长成的儿子,甘愿从冷宫里拎出一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孩子记到皇后名下去立储也不肯立他为太子,就是不想让权罢了。
这事儿不难,吴嬷嬷本就是长公主府的管事,这事儿她过问不过是张张口的事儿。她此时看着面前俊美无俦的年青人,内心翻江倒海,是与未央宫关嬷嬷一样的冲动。
一句话让谢昊沉着下来,盯着窗外树叶的林清宇也转过甚来。
“还在,”吴嬷嬷毕恭毕敬道,“长公主自那日杀了人,便命人连夜将池子给填了。客岁年底之时,还特特找人移植了一片红梅。红梅种下去,大雪盖下来,满园飘香。现在半年畴昔,那片红梅树越长越好,长公主明显已然忘了这片梅林底下埋了人。”
一身血的林清宇被抬回冀北候府,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他走得优哉游哉,说话有股勾惹民气的味道:“皇后多年身处后宫,名声再好,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她一没位高权重的娘家帮扶,二没有权臣支撑。哪怕陛下当真立中宫这小皇子为储,这也就是个活靶子罢了。再来,如果陛下当真避长立嫡,那不过是表白了一件事。”
“宴哥儿,你如何说?”谢昊说不动林清宇,便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徐宴。
这妇人不是旁人,恰是长公主府的掌事嬷嬷吴嬷嬷。十多年前皇后拨给晋凌云跟着她出嫁,以后便一向在晋凌云身边服侍。不过跟了晋凌云多年,就只认白皇后一个主子:“有,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奴婢给乱来着放过了。现在人已经出府,不在府中了。”
晋凌钺身子一顿,转过身, 蹙眉看向他。
若当真是白皇后所生,那另当别论。晋凌钺不至于如此意难平, 但这孩子底子不是。这就是个冷宫疯子所生的孩子, 生母出身寒微,连个嫔都不是。人疯了七八年, 孩子走大运被人发明给领到人前来了。这不晓得打哪儿来的孩子一冒出来就给定到皇后名下, 就这么成了中宫嫡子。
“除了这些人,另有没有漏网之鱼?”徐宴的嗓音仿佛这桌案上的青烟,缥缈又无情。
“哈?”晋凌钺屋里东西砸了一片, 空中上满是碎片, “本殿自来不信运道这类东西!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野狗, 毛都没长齐呢, 也配与本殿抢东西!”
苗条的手指导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收回嘟嘟的声响。这是徐宴的风俗,他思考的时候老是手指不经意地敲击。他思考了半晌,又问道:“尸身还沉在长公主府的池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