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见老太太[第2页/共2页]

——时候差未几了。

里头立马接了话：“既是老身的孙女儿来了，那就快快让她出去，别在外头吹了冷风。”

陆昭昭指尖划过芸香那张身契上的“死契”二字，俄然轻笑出声。

这王妈妈也不简朴，作为老太太身边的贴身嬷嬷。此时她的身份都能在府里横着走了，可她还是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哪怕见了那些丫环，都笑眯眯的点头打号召，定然是胸有成算，必不简朴。

“老身年事大了，管不了你爹娘的事情，你和楚楚都算是无妄之灾，现在你回了府，楚楚就免不了被非议，只要你爹娘多心疼她一些，那些非议才会停歇。”老太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出来的话看似是为了陆昭昭着想，实际上也是在偏袒陆楚楚，“心疼本身的爹娘俄然就不是本身的了，你也应当多担待着她些。”

溪水潺潺，丫环们不点灯笼，只是沿着岸边点了熏香和蜡烛，影影绰绰的光影与如有若无的檀香衬的这里的仆人非常奥秘，仿佛个不近人间的菩萨。

芸香说这话的意义，清楚就是奉告陆昭昭：我的命握在你手里，不必多思疑甚么。

老太太的院子是除了陆良栖的主院外最宽广的院子，大院当中另有条人造的曲水流觞。

她脸上涂了些脂粉，在烛火下显出不天然的青红色，嘴唇固然涂了红亮的口脂，却因为韶华老去，唇瓣变得薄长，瞧着像血红的铡刀，显得有些刻薄。

二十余张身契在烛火下泛着陈年旧纸特有的暗黄，每张都摁着鲜红指印，像极了凝固的血珠。

这老太太身形肥大，高盘发髻，纵使此时已经入夜，发丝也稳定，一身红棕色香云纱长袄，看似古朴低调，长袄上的苏绣却尽显繁华。

陆昭昭只顾着闷头跟着她走，直到面前此人在卧房门口站定，毕恭毕敬说了句：“老太太，昭昭蜜斯来了。”

当真——不是个慈爱的好面相。

“哎。”王妈妈应了一声，边推开门边转头打趣，“瞧这老太太，自家孙女儿一来便也顾不上诵经了，一颗心全挂在您身上了。”

幸亏原主还把她当作慈爱的长辈。

陆昭昭站起家，略微清算了一下本身，将白衣换下，改穿了一件青色的缎面袄子，单独一人往老太太的院里走。

还是屋里的白叟突破了这沉寂：“她平时让我宠惯了，年纪大了，也奖惩不得，昭昭啊，出去吧，此次权当没听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