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第2页/共3页]

凌昭未曾踌躇，答道：“不会。”

凌昭笑了笑，涓滴不恼：“活力了？”目光下移，落在她膝盖上，又问：“跪多久了，膝盖疼不疼？”

说完，回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江晚晴一双乌黑的眼睛，安静地凝睇着他，不带半点旧情：“王爷，我自幼熟读《女戒》、《女德》，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成为东宫太子妃的那一天起，我内心只要一个男人。先帝既然去了，我心已死，余生所求，唯有保全他留下的一点血脉，只愿皇上能够安然长大，直到亲政的那日。”

他叹了口气，双眸出现一丝温和的光，语气放软：“你这模样，宫里可有人欺负你？凌暄把你关在这里，你……刻苦了。”

福娃可以是例外，凌昭却不会。

语气无甚豪情。

此时旁人若瞥见了，必会吓傻了眼，摄政王夙来不苟谈笑，七年来，只见过他冲着人嘲笑，没见过他普通的笑一笑。

凌昭眼角的余光瞥见，状若不经意地走过，往那朵绢花上踩了一脚。

凌昭冷着脸，死力保持的安静下，是死死捏住的双拳和额头上凸起的青筋，他走近两步，声音降落：“你起不起来？”

江晚晴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堆积了七年的情义一旦发作，只怕他连这里是皇宫都能忘光了，还觉得是在尚书府，与她只是小情侣闹闹别扭。

凌昭却笑：“……这话听着顺耳多了。”

凌昭道：“坐下。”

凌昭怒极，狠狠将桌上的一盏茶砸下，跟着一声高耸且锋利的脆响，茶杯四分五裂，冷茶泼了一地。他胸口起伏，双目泛红：“既然这就是你所求，本王成全你，难为你一片痴心向着他！”

――阿谁宠着她、珍惜她，把她看的远远重于他本身的少年郎。

门关上了。

凌昭气得容色暗澹，嘲笑连连：“当年凌暄在东宫迎你为太子妃，我受命戍守大夏边疆，遭北羌部族围困，血战一月，身负重伤重伤共有二十六处。厥后凌暄即位，帝都皇城歌舞升平，靠的是甚么？还不是我带将士死守北地，拿命去拼，换返来的乱世繁华？”

江晚晴退开两步，保持安然的间隔，看着他：“王爷，皇上会有亲政的一天吗？”

她只说，别无所求，只求他赐一死足矣。

凌昭面无神采：“那只狗本是送去泰安宫的，下头的人粗心粗心，任它跑进殿内，本王才来带它归去――”他别过脸，语气又冷又硬：“――并非决计来这一趟。”

凌昭点了点头，哑声道：“好一个心甘甘心。”

江晚晴游移半晌，也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凌昭已经走畴昔，捡起那只绣花小鞋，又折返来，哈腰替她穿上。

江晚晴神情稳定，心静气和：“你拿回你应得的无错，但我身为先帝的皇后，也有我该当保护的。”

但是江晚晴只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我刚才说到――”

凌昭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站起家：“我不信。”

江晚晴望着门上簌簌落下的尘屑，看了好久，才嘀咕了句：“……神经病。”

凌昭好久说不出话来，大氅袒护下，手都在颤抖，终究，他怒极反笑：“畴前毒咒我的北羌人不计其数，现在多你一个又有何妨！”

江晚晴一阵头晕，只来得及叫了声‘猖獗’，就被男人悄悄放在榻上。她坐了起来，惊魂不决，神采本是惨白的，又因肝火出现了红色：“你、你胆小包天，目中无人，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