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毒[第3页/共3页]

俞眉远蹙紧了眉，用胖乎乎的小指头抚着母亲的手掌。

而让她更痛的是，徐言娘身上的毒，已经毒入骨髓，与她死前症状一模一样。

纤细的手瘦得只剩骨头，白净的皮肤上被火烫起红痕，看上去像胡蝶的斑纹。

……

“娘，那你也不冷吗？”

俞眉远顺着梅花刺绣往上看去，此人已经站起，背着光，脸上是成片暗影，她只看到个削尖的下巴。此人穿戴青豆色长袄裙，内里搭秋香色比甲，那两枝梅花就绣在比甲的开领之上，是这片素净间的多少素净。

她心机庞大，仓促而去，俞眉远仍旧乖乖躺在床上。

温热的粥一勺勺送入她口中，寡淡的粥味叫她尝出别样的香气，粘糯的米粒入口，便化成人间甘旨，哪怕只要一丝一毫的味道，都让她欣喜。

俞眉远盯着此人直看，辨了好久才将此人认出。

徐言娘惊诧低头。

“我的儿，这大冷的天你如何跑来了？”徐言娘按住俞眉远的手，伸手在她身上捏了捏，“穿得这么薄？你身材才刚好转一点，如何又混闹起来？如果再冻病了可如何好？”

这绣工很熟谙。

梦里一片光怪陆离，她像陷在梦魇里的困兽，昔日各种轮转划过，分不清梦境还是实在，直到鼓噪声将她吵醒，恶梦远去。

周素馨拿她没体例。

今后的日子，都不知如何过下去。

活在别人只言片语中的徐言娘对她来讲，只剩一个表面。

而细心回想了一番，俞眉远才终究记起这里是那边。

“是素馨吗？如何不出去？”屏风后传出衰弱却暖和的声音。

俞眉远也昂首，清冽的目光与她撞个正着，那眼中没有涓滴属于孩子的稚气。

“青娆，照顾好女人，外间有事，我先出去。”她言罢回身。

周素馨长叹一声，还未开口，远处便又传来惊急的唤声：“周妈妈，不好了，夫人又呕血了，您快去看看。我瞅着夫人那景象是不大好了，怕是不成，要不要遣人回府禀告一声？”

进门处的小厅摆了见客的桌椅，设了小博古架，放了几个摆件并两盆花草，右边是道青雀绕枝门帘。俞眉远掀帘而入，帘后的屋子被六扇屏风隔成两边，一边是她劈面而见的窗案几柜，另一边则是卧榻地点。

光芒从屏风透出，有道细影印在屏风上。

“女人――”

严肃的声音还是从她身后传来。

再想想东配房里病重的那位，周素馨的心便直往下沉。

“青娆，把药端下去温着，让厨房煮点清粥送过来。床上睡了两天，女人怕是饿坏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