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墨者新启：整顿之后向光明[第2页/共3页]

女人愣怔半晌，俄然抹掉眼泪："我想起来了！

她将染青的《大取》篇浸入铜盆，靛色墨迹遇水化作展翅玄鸟："叶师兄可记得这伤疤的来源？"水面倒映出十年前雪夜——十四岁的叶墨田用身材挡住射向孩童的流矢，青铜箭镞刮出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周墨羽恍若未觉，从袖中抽出根铜簪别住散落的鬓发："瞧，如许转轴就活了。"她手腕轻抖，犁头俄然分化重组，变成只衔着麦穗的构造雀。

莫墨商抱着算筹箱从廊下快步走来，箱盖上"明鬼"二字的朱砂俄然被阳光映得血红。

当幻象里幸存的妇孺捧着粟米膜拜时，他指间的老茧已深深陷进掌心。

她坐在古槐枝桠上编缉麻绳，双足悬空晃着《非攻》的节拍，发间银簪缀着的玉蝉随节拍轻颤。

他倚着退色的朱漆廊柱，指尖在青铜面具边沿划出刺耳声响："当年巨擘铸金乌令时，可没说要把墨规刻成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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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响起零散笑声，紧绷的晨雾终究裂开裂缝。

"蒲师弟的量尺偏了半寸。"他指尖在弩机卡榫处轻叩，青铜簧片俄然弹出三枚蒺藜，精准钉入三十步外的箭靶红心，"《备城门》该用七分力道的绞盘，你用了九分。"

廊下传来黎墨水镇静的脚步声，她怀里的五石散瓷瓶映着日头，在墙面投下贱金般的光斑。

她按住腰间震惊不休的墨规铜板，发明"天志"二字正在迟缓倒转。

"当时你说......"周墨羽的构造雀俄然爬升下来，衔走陆墨渊袖口沾着的朱砂粉。

"当年师父教我们辨乐律构造，是在暴雨天。"邬墨兰俄然甩出麻绳缠住女人手腕，绳头缀着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听这声——宫商角徵羽，对应的不就是弩机五道卡榫？"

青铜仪轨转动收回的嘎吱声里，俄然混进叶墨田沙哑的嘲笑："好一个'同甘共苦'，赤目金乌都睁眼了，有些人还在扮贤人。"

叶墨田的瞳孔猛地收缩。

东侧耕犁掀起的灰尘裹着金辉，西侧暗影里却凝着未散的晨露。

邬墨兰的歌声就在这时飘过来。

当第一架改进连弩在黎墨水颤抖的手中射出七连箭时，叶墨田的面具"当啷"一声砸在青铜弩的"兼爱"铭文上。

陆墨渊袖中的断发俄然缠上晷针，在石盘大要拖出蛛网般的细痕。

当最后一丝暮光被星斗淹没时，观星台下的暗渠传来构造门开合的闷响，惊散了池中映月的倒影。

正要开口，却见陆墨渊握着半卷《天志》篇从藏书阁转出，青衫下摆还沾着丹砂构造褪下的朱色粉末。

"可这是给西厢伤员的药方......"黎墨水攥着鹅黄襻膊的手指发白，远处传来叶墨田的嘲笑。

"戌时三刻该换岗了。"蒲墨风擦拭着改进后的量天尺，尺身新刻的"尚同"纹路在火光中流转。

铜板翻转的咔嗒声此起彼伏。

她正在给新入门的少年墨者系襻膊，杏色裙裾拂过满地构造零件："黎师妹昨夜给构造兽上油到子时，蒲师兄的墨线尺还是用我头发校准的。"她从发间抽出根青丝，悄悄缠在蒲墨风腕上，"要论端方，先还我三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