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墨者新启：整顿之后向光明[第1页/共3页]

晚风送来些许异响，像是青铜机簧卡进沙粒的摩擦声。

晷针投影正指向"节葬"二字。

黎墨水第三次调剂腰间铜板的位置，却让"节用"二字倒转过来。

"此弩射程三百步，却要二十人操控。"陆墨渊指尖拂过淬毒的箭槽，毒液在阳光下蒸腾起紫雾，"若改成连发构造，三人便可守城。"紫雾俄然凝成当年匈奴屠城的惨象，雾中传来孩童哭泣。

她坐在古槐枝桠上编缉麻绳，双足悬空晃着《非攻》的节拍，发间银簪缀着的玉蝉随节拍轻颤。

陆墨渊袖中的断发俄然缠上晷针，在石盘大要拖出蛛网般的细痕。

她瞥见周墨羽正在调试新制的耧车，俄然提大声音："凭甚么有人能玩弄奇巧淫技，我们却连竹简都捧不稳？"

她仓猝伸手去拨，竹简从臂弯滑落在地，卷轴骨碌碌滚到蒲墨风脚边。

第五道榫头要斜着敲出来！"她抄起木槌的架式让四周人轰笑，有人不谨慎碰翻了颜料罐，靛青染透三卷《大取》篇。

他屈指轻弹构造盒，十二枚银针腾空拼成"天志"古篆："叶师兄的九连环锁，解得开墨守陈规的活结么？"

"戌时三刻该换岗了。"蒲墨风擦拭着改进后的量天尺，尺身新刻的"尚同"纹路在火光中流转。

她将染青的《大取》篇浸入铜盆，靛色墨迹遇水化作展翅玄鸟："叶师兄可记得这伤疤的来源？"水面倒映出十年前雪夜——十四岁的叶墨田用身材挡住射向孩童的流矢，青铜箭镞刮出的血痕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他倚着退色的朱漆廊柱，指尖在青铜面具边沿划出刺耳声响："当年巨擘铸金乌令时，可没说要把墨规刻成桎梏。"

女人愣怔半晌，俄然抹掉眼泪："我想起来了！

莫墨商抱着算筹箱从廊下快步走来，箱盖上"明鬼"二字的朱砂俄然被阳光映得血红。

晨光在他指节处的老茧上腾跃，那是长年操控破城锥留下的印记："客岁夏季破匈奴冰阵，可没人念叨甚么'非攻'！"他猛地把面具扣在廊柱，赤目金乌的瞳孔正对着西院尚未裁撤的宫城云梯。

她正在给新入门的少年墨者系襻膊，杏色裙裾拂过满地构造零件："黎师妹昨夜给构造兽上油到子时，蒲师兄的墨线尺还是用我头发校准的。"她从发间抽出根青丝，悄悄缠在蒲墨风腕上，"要论端方，先还我三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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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结？"叶墨田俄然扯上面具，暴露左颊那道贯穿墨家刺青的伤疤。

他耳背还泛着红，语气却已软下来："黎师妹，还不去取辨毒用的五石散？"

邬墨兰将染青的竹简分发给世人，每卷扉页都嵌着周墨羽特制的活字印模。

周墨羽趁机鞭策耧车，精铁犁头翻开的泥土中俄然暴露半块龟甲。

少年俄然缩手，犁头深深扎进土里。

"蒲师弟的量尺偏了半寸。"他指尖在弩机卡榫处轻叩，青铜簧片俄然弹出三枚蒺藜，精准钉入三十步外的箭靶红心，"《备城门》该用七分力道的绞盘，你用了九分。"

他拾起染血的算筹，在"明鬼"阵图空缺处补上最后三根："叶师兄当年折的是筋骨，现在要折断墨魂么？"

他抬手欲扯断墨线，却见雾中幻象突变——改进后的弩机架在长城烽燧，扭转箭匣将暴雨般的箭矢泼向关外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