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龙床上来[第1页/共2页]
暮色四合,殿前的宫灯已经点亮,冷风吼怒着从空旷殿前囊括而来,屋檐上的占风铎叮铃作响。
晚余跪在冰冷坚固的地砖上,膝盖阵阵刺痛。
这孤注一掷的力量大得惊人,她摆脱了祁让的手,身材也收不住势,整小我朝前趴去。
孙良言叹口气,摇着头走开。
寺人更惨,进了宫就是一辈子。
眼泪冲出眼眶,恍惚了视野,这富丽却冰冷的宫殿是如此之大,仿佛永久都跑不出去。
“是啊,本年的第一场雪。”孙良言应和着他的话,招手叫小福子,“没眼色的,还不快给掌印拿伞。”
“晚余女人把稳些,摔伤了可就没法服侍皇上了。”
晚余立即领命,走到内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可天子罚跪,谁也没体例替她挨罚,只能盼着掌印大人带来的动静能让龙颜大悦,皇上一欢畅,或许就免了她的罚。
小福子缩缩脖子,闭了嘴。
祁让冷哼一声:“让她到殿外跪着去,朕不叫她起来,就一向跪着。”
“你问我,我问谁去?”孙良言说,“我除了过后送她两贴膏药,还能有甚么体例?”
身后,祁让追上来,在她冲到门口之前抓住了她后背的衣裳。
祁让凤眸半眯,盯着那两粒闲逛的珍珠:“朕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朕看。”
“晚余!”祁让失控地叫了她的名字。
她进宫算晚的,十五岁及笄的时候才出去,好多人都是十一二岁就出去了,宫女熬到二十岁出宫,膝盖比四五十岁的人好不到哪去。
小福子赶紧应是,屁颠屁颠地拿来了伞,撑开举到徐清盏头上:“掌印大人,小的送您归去。”
“给朕滚返来!”
祁让瞳孔骤缩,目光变得冰冷如刀:“不嫌弃你躲甚么?朕平生最讨厌口是心非的女人,你和你姐姐一样,都是骗子!”
还好徐清盏及时伸手扶住了她。
懵懵懂懂间,她仿佛明白了祁让的企图,脑筋嗡的一声,再也没法保持沉着,狠狠一口咬在他肚子上,趁他吃痛,拼尽尽力从他两腿间摆脱出来,起家就往外跑。
晚余收回惊骇的刺耳的声音,拼尽最后的力量挣扎。
晚余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头也不抬。
身后传来祁让的吼怒。
徐清盏又看了她一眼,走出来,关上了殿门。
言罢看了晚余一眼:“臣仿佛来得不是时候,皇上在和晚余女人玩老鹰捉小鸡吗?”
“你就晓得叩首,除了叩首你还会甚么?”祁让俄然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到身前,牢固在两腿中间。
可她不能在天子面前哭,贴在那人怀里,让那绣着金线的布料吸干本身的眼泪,渐渐站直了身材,像个吃惊的鹌鹑一样低下头。
“掌印……”孙良言又叫了他一声。
晚余手撑着地,艰巨地站了起来。
他大声说了一句,又小声道,“再对峙一下,他正日夜兼程往回赶呢,说要赶在你出宫时到宫门口去接你。”
晚余赶紧跪下叩首。
风一阵紧似一阵,从衣裳的每个裂缝里钻出去,砭骨的冷。
“嗯。”徐清盏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视野落在灯影下那直挺挺跪着的削瘦身影上。
又等了一阵子,天气完整黑下来,风小了些,天上细细碎碎地落起了雪粒子,打在殿顶的琉璃瓦上,收回沙沙的声响。
门外候着的几小我都吓傻了,直到殿门关上,才回了魂儿似的长出一口气。
“……”
孙良言和小福子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