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学[第1页/共3页]
卫鹤鸣不说话了。
那人说,我不想这般低声下气地活着了,我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
“甚么变法以图万世基业?你不过是为了令朕众叛亲离,企图取而代之!”
卫尚书此时倒也不再把他当孩子看,神采间多了几分慎重,道:“本来这事不该现在同你说,只是现在你有了去肄业的心机……宫中除了太子,其他几位皇子都差未几到了选伴读的年纪了,我听闻选伴读也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卫鹤鸣点了点头:“想好了。”
鱼渊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把纸笔给清算好了,又等了一会,感觉他大抵睡饱了,才板着脸上前悄悄推他:“阿鹤,醒醒。”
只愿此生,山川不相逢。
替他赴死的是卫鱼渊,而人间,也再没了卫鹤鸣这小我。
卫鹤鸣感觉,先生这个目标放在阿鱼身上说不定还更有能够实现些,至于他――早在宿世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震古烁今的冤死鬼了。
那人说,鹤鸣,我想要阿谁位置,你会帮我吧?
卫鹤鸣摇了点头,笑道:“我如果去城外读书,岂不是一年都见不到阿鱼你几面了?”
先生的夸姣欲望,再加上卫尚书一心要让他没时候混闹,是以卫鹤鸣刚恢休学业,就几乎被堆积成山的功课给活埋了。几日下来竟成了个闺阁中的大蜜斯,双脚出不去书房的门。
他说:“好。”
卫鱼渊却只是顺口一说,复对他笑着说:“我把几本你能用到的书给找出来了,你有空先看看,虽一定有效,当个消遣也是好的。”
鱼渊尚且没反应过来,再听他一解释才明白过来。卫鹤鸣这是想了个一劳永逸地体例,去了国子监,卫尚书和先生都管不着他,国子监里的学正可不会这般特别“关照”于他。
自这日起,卫鹤鸣便当真有了些寒窗苦读的架式,连一日三餐端赖础润和鱼渊送进书房。
如果没有成为伴读,恐怕也没有他宿世的惨烈了。
落日透过窗纱给他身上度了层金色的薄膜,清逸的眉眼也显得更加温和精美起来。
他从不晓得,一个帝王的狐疑能够可骇若斯。
面前的门客还是滚滚不断地阐发着朝堂上君臣离心的局势:“今上多疑,朝廷无不大家自危,不过守着面子上的君臣罢了,如果王爷此时……”
龙椅上坐的那位,早就是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了。
厥后,他成了鹤相,那人成了高高在上的天子。
鱼渊安抚道:“你固然学问不精,却断不至此。”
他只得长笑:“楚沉,我此生最大的罪恶,便是熟谙了你。”
他的家人不必下狱,他能够同卫家世人一同面子赴死。
“卫鹤鸣,朕信你用你,却未推测你的心机如此之深。”
也亏他想得出来。
天子说,满朝文武,朕却只敢信你一个。
伴读,伴读……
卫鹤鸣很有兴趣,把怀里抱着的书指给她看:“你瞧,我找到了先例,前朝也有十岁退学的,我现在进学,也不算例外。”
分开了父亲的书房,卫鹤鸣的笑却垂垂沉了下去。
“那鹤相呢?”他俄然问。
他若真的结党营私,阴图帝位,又何至于落到那样一个绝境――
十一岁到二十七岁,足足十六年的工夫,他和那人成了存亡至好。
是以等他把这些书全过了一遍,便去寻了卫尚书,把他的成算一说,卫尚书看了他一眼:“你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