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凤歌[第1页/共3页]

“现在就走？”楚凤歌想也是吃饱了，眉梢眼角带了几分放松的倦意，唇角带着平和的弧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怕当今圣上并不是想要好好照顾这忠烈以后，倒是对这文瑞王的称呼和封地，起了些设法。

这元宵摊的摊主是个老伯，仿佛常日里另有生存，只要每年的元宵灯会才会出摊，买卖也非常冷僻，只是他家元宵的味道倒是极好的，纵观卫鹤鸣宿世的三十五年，竟没吃过比这家更好吃的元宵。

或许是因为他宿世死得早，并没有将那些相伴的交谊磨去，反而逗留在了最深厚的时候，现在想来便更让民气暖些。

卫鹤鸣见他提起，才故作惊奇状：“王爷方才也在么？”

楚凤歌神采却多了几分当真，声音淡淡：“多谢，我收下了。”

楚凤歌由着他将本身拖去了僻静处。

可题目是，他祖父归天的早，父亲又在他出世不久便死在了对抗北胡的战役里，母亲又去得早，算起来，他这一支，竟只剩下了他一棵独苗，成了个少年王爷。

楚凤歌的目光在他脸上逗留了半晌，继而转头冷道：“冒认王府下人，你们究竟是何用心？”

楚凤歌借着酒劲扑倒在了榻上，硬是从那人的腰上抢来了一块雕鱼玉佩：“先生的玉佩送我可好？”

再环顾摆布，只瞥见了那从花灯摊子上打灯谜得来的巨大花灯，便一把塞进了楚凤歌的怀里，笑道：“这个送你，我们……迟早会再见。”

“再见。”

不过这话倒提示他了，他在楚凤歌面前仿佛是过于放松了，最好还是别暴露太多宿世经历的陈迹来。

卫鹤鸣垂下眼睑，从怀里拿出另一块玉佩来：“王爷如果喜好，这块便赠与王爷吧。”

他这头听着，心底却不知是旧友相逢的欣喜多些，还是对旧事重启的感念多些。

卫鹤鸣目光闪动了半晌，趁着场面混乱上前去：“还请借一步说话。”

楚凤歌如有所思，墨玉般的眼瞳与他对视：“你就是卫尚书家的九岁解元？”

“先生不肯送我甚么贺礼么？”楚凤歌一手撑着头，对着榻上人笑。

楚凤歌一小我鹄立在原地，脸上的当真和放松都一点点如潮流般撤退，凤眸微眯，目光也变得幽沉，只要唇角一点一点地勾起，变成了一个莫测的浅笑。

卫鹤鸣看他捧着那大花灯就感觉冒傻气，忍不住笑了一声：“那就此别过。”

罢了，既然已经没了面子，那便更不能虐待肚子了。

没过一会，老伯端着两碗汤圆上来，卫鹤鸣忙塞了一个进嘴里，烫得话都说不清楚：“热家的元宵……嘶……都是现哈的，你吹吹再吃。”

卫鹤鸣看了看玉轮的位置，叹道：“我是时候归去了。”

卫鹤鸣心说，当初我在你府里呆了那些年，最驰念的就是这些小吃了，有一年上元节实在呆不住，还曾悄悄乔装出来寻过――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楚凤歌生辰那日被劝了很多酒，直至走进听涛苑还是微醺。

楚凤歌笑意充斥。

楚凤歌勾起唇角：“我正想尝尝灯会小吃，解元郎可愿同往？”

卫鹤鸣这才慎重行了一礼：“卫鹤鸣见过王爷。”

卫鹤鸣只觉哭笑不得，想宿世他与楚凤歌订交时虽描述落魄，却也都是去处自如的，现在同年幼的楚凤歌相遇，却在一天以内把老脸都丢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