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页/共3页]

齐娘笑了笑，手指往门外遥遥一指，道：“那便是伙房。”再指指：“那是澡房。”

小二利落答道：“嗳！好嘞！”

苏绚对齐娘一本端庄道：“齐娘，咱听曲儿去罢！”

屋外春季明丽，阳光光辉，秋风渐起，将满地落叶吹得沙沙作响。苏绚搬了张凳子出来，舒畅地倚着大树晒太阳。她身后，一根麻绳绑于两条树干之间，绳上还晒着几件男人的衣裳。

苏绚：“……”

齐娘哧笑道：“未传闻过坐着消食的事理。女人怕是不敢出门，担忧找不着回路罢？”

齐娘：“……”

苏绚一愣，忙道：“不不、这怎行……”

齐娘不住好笑，声音带着颤音，道：“这便去罢。小二，到楼上寻个位子，上一壶毛尖。”

“嗳！”小二欢畅答道。

妇人不由笑道：“女人莫怕，我并无歹意。”

苏绚牵着马，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头昏脑胀地走在人群当中。苏绚在城里瞎走了整整一个下午，从中午直到日落时分她才走到那所谓的城西。面前的景色已然产生了很大的窜改。城西公然如那伴计小哥说的一样，有很多散落的小院子。

苏绚道：“齐娘汲引。免贵姓苏。”

给齐娘苏绚二人寻了个位置，上了茶，小二便忙开了，眉飞色舞翘着兰花指夸大喊道：“客长您如果来了咱这清闲楼哪――！”

小二接着道：“若您吃饱喝足看完舞听完曲儿乏了，想安息？咱这三楼便是非去不成了哪――！咱用天山有不老传说的天山活泉水给您沐浴解乏，点用南容国最罕见的龙涎香为您平静安神，用最华贵最温馨的羊脂玉温床让您躺卧安息。这的确是……”

齐娘道：“走罢。恰好本日我偷得余暇，我带女人到清闲楼里听听曲儿看看歌舞。”

两人徒步穿行于闹市当中，齐娘一起给苏绚先容城中名景。苏绚一一记下。

苏绚被他豪情弥漫，热忱彭湃的神情唬得一愣一愣的。

“唤我齐娘便可。”齐娘道：“若女人不嫌隙，我这院子便有空房，女人可随我来。”

在院子门前扫落叶的妇人见苏绚四下张望，远远开口问道：“女人但是来留宿的？”

清闲楼？苏绚心中一动，道：“好罢。那便劳烦齐娘带路了。”

小二：“……”

齐娘悄悄打量苏绚两眼，只见苏绚一身素衣，头发略有些混乱且随便束于颈后。一张发黄的，浅显无奇的脸，瘦瘦巴巴的身材，满身高低竟无一特别之处，像一个扔进人海里便再也寻不出来的女子。

苏绚为莫非：“呵、自是来留宿的。大……娘？有何指导？”

齐娘道：“这位客人从远乡而来，第一次来这清闲楼，你与她细心说说便是。”

苏绚暴露羞赧之色，既然齐娘如许以为，她就默许好了。

“这得花多少银子哪――！倾家荡产都不敷哪――！”苏绚捶桌抓狂道。

齐娘眉心一动，道：“苏女人。”齐娘停在一间房前，道：“住这间罢。”说毕排闼而入。

齐娘道：“齐娘这粗陋之处承蒙女人不嫌隙怎还敢收房钱，女人临时住着罢。”

两个月的路途劳累，苏绚从傍晚一觉睡到翌日响午。肚子在唱空城计，苏绚利索地起床，在院子中心的井里打水洗漱一番，接着到厨房里找吃的。厨房灶上的大铁锅里有几个白馒头，还是热的。苏绚就着一碗茶水，吃了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