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那一抹亮眼的纯白[第1页/共2页]
一个音符才去,一个音符又来,当初为了省钱,续东和初雪几近跑遍了离鸾城统统婚纱店,终究挑选了一家经济实惠的婚纱店,记恰当天和前台客服讲价的时候,一贯逢人羞羞答答说不出狠话的初雪也是拼了,一边揉着小腿肚一边卖萌扮作不幸相:“我们明天都跑了四家婚纱店了,实在不想跑了,便宜点,我们下次还来!”
那一刻一脸懵懂的不止是客服,另有续东,续东扭头偷笑,初雪一脸羞愤难当,气鼓鼓地嘟着嘴捶打续东的背:“你笑甚么!?叫你笑我!叫你笑我!”
续东的声音俄然哽噎,两行泪无声而落,续东仰起脖子,似是不想被初雪瞥见他落泪的眼,看向满天纷飞的雪花。
续东颤栗着唇呢喃着说:“初雪,你晓得明天是甚么日子吗?明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记念日啊,我晓得你一小我在这里孤单,我来陪你说说话,我晓得你怕冷,我来给你暖暖脚……”
续东又咕咚喝了一口,倒是喝得太急,呛得他狠恶地咳嗽了起来,好半天赋缓过来的他又开端自言自语起来:“初雪,我承认,我妈的死我怪你,但是我晓得你不是用心的,”续东俄然变得冲动之极,嘶吼着说:“但是我他妈的不是人啊!我不该写那仳离和谈书!死的人该当是我啊!”
续东现在想起来都不由得想笑,阿谁客服当时就傻眼了,雷劈了一样,睁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初雪这个小呆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班得瑞的这首曲子,本是一首唯美的钢琴曲,不带任何豪情在内里,它节拍舒缓,旋律凹凸交叉,伴奏音一唱三叹,吹奏的只是一场白雪纷飞的纯真,一抹一尘不染的空灵。
这一刻,雪下得更大更急,风吼怒着卷起漫天的雪花在空无一人的陵寝里残虐,也卷起他身上那件初雪买给他的玄色大衣衣角。续东双手紧紧捂住他那棱角清楚的脸,只暴露一双黑漆漆通俗的眼,紧紧地盯着初雪的墓碑。
这一刻,续东一边低头摩挲着阿谁陶笛上面刻的“初”字,一边轻声而语:“初雪,我晓得你最爱听我吹奏班得瑞的《初雪》,现在我就吹给你听。”
续东又蹲了下去,拿出打火机打火,风急雪大,好不轻易打着火,烧了纸钱,点了香,但是那蜡烛刚一被点着吞吐出几缕火焰来,瞬即就被风吹灭了,点了几十次都没点着。
那双手的仆人恰是续东,续东蹲在墓碑前,通俗的眼落在那六个字上,好久好久,直到头顶那颗松柏接受不住雪的重压抖落了他一身雪,续东才长叹一口气,站了起来,从脚下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香烛纸钱来。
墓碑前的那份扬记臭豆腐中间还摆放着一盘酸辣土豆丝,一个五香猪蹄,一些西瓜子、高兴果、山核桃等坚果和零食。
续东一回身,调侃道:“你妹的,下次你跟谁一起来?”
续东转而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酒两个纸杯来,给初雪先倒了一杯,又拿着酒瓶和那纸杯一碰,大声说:“来!为我们结婚一周年干杯!”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初雪,和缓了吧!你之前不让我喝酒,可这酒是个好东西啊!它能让人忘记统统的痛苦啊!”
初雪,这个让他第一次遇见便怦然心动的女孩,在他的生命里,初雪就如同这首曲子,是大千天下中那一抹亮眼的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