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大悲无泪[第4页/共5页]

“梁皇后已死。”

鱼歌如鲠在喉，鱼家悉数被灭，萧姨娘，怕是她在这人间独一的亲人了吧。念及此，鱼歌回身对布衣妇人说：“阿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阿姊成全……”

李威闻声端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颤，继而笑道：“乱世当中，自保罢了。”

鱼歌低头紧咬双唇，好久才抬开端来，问：“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鱼歌强忍眼泪，只听王猛持续道：“坊间传闻江夫人并非暴疾而亡，而是被人下毒而至。而那毒与鱼小妹入宫前约见的鱼府下人所中之毒一无二致……”

苻法讷讷道：“是……是如许……只是，也不满是伯父的错，改过帝即位今后，不管鱼家，梁、雷两大师，还是跟随先帝的其他有功之臣，就鲜有不被连累的。有功之臣尚被满门连累，惨死成冤魂，更何况天下百姓！”

“苻苌兄长，如何了？”

“是非不辩，滥杀无辜，确切算不得好天子！”鱼歌答。

那人正欲登上马车，闻声这话，回过甚来看着鱼歌，刹时酒醒了般，踉踉跄跄跑到鱼歌面前，打量着她。鱼歌看着面前人眼里逐步蓄起光来，心底愈发迷惑。只听那人兀自欣喜道：“真的是你，你竟认不出我了？我是苻法，你幼经常叫我苻法阿兄，你忘了吗？”

“你说啊！”

那公子盯着马儿，喃喃道：“枣红马？鱼……鱼歌？”脸上笑和着泪，好不狼狈，接着抹了抹嘴，惨笑一声：“如何会是鱼歌？她在……宫里，如何会在这儿？”

鱼歌恍恍忽惚，答：“好。”跟着苻法车马，一起往长安去。

鱼歌笑笑，放下茶杯，问：“鱼歌曾听闻，死士多是江湖客，大胆问一句，方才那位，为何想置我于死地。”

鱼歌闻声是父亲旧识，回过甚瞥见两人，却发明对这两人都不熟谙，心底将信置疑，拱手施礼以后，李威领王猛与她围小桌而坐，另一人一言不发站在中间。李府女奴上前为他们布了茶，便也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鱼歌闻声，如置身幽潭，仅几缕神思强支，强自平静问：“何出此言？”

苻法见鱼歌呆若木鸡，赶紧止住不说，却已为时已晚。

鱼歌无法苦笑，问：“阿兄何出此言？”

鱼歌手握成拳，浑身冰冷，颤抖不止，好久，沙哑着嗓子问：“将军……可有酒？”李威见鱼歌如此，表示王猛不要再言其他，招手命人送了酒来。鱼歌连饮数杯，站起家问：“将军可知小妹家人葬于那边？”李威照实奉告后，鱼歌策马跑了出去。

“献哀太子？苻苌兄长？亡故多年？”，“你骗我的，对不对？是不是苻苌兄长与怀玉姐姐结婚了，你怕我难过编来骗我的？”

鱼歌心底念着“入宫”“龙裔”两词，心底更加感觉蹊跷。苻法看着鱼歌全然不知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道：“看来小妹的确是忘了。”见鱼歌不答，苻法笑笑，说：“忘了也好。”

王猛向鱼歌拱手，接道：“长安满城风雨，想必女人也有所耳闻，除女人以外，皇宫中，另有一名鱼小妹。当年鱼小妹入宫后惹怒秦帝，期间有位王昭仪难堪于她，厥后这位王昭仪溺水而亡。而方才那人，实则是那王昭仪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