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失约了[第2页/共2页]

为了拖住北狄雄师，他们绕行得太远，此时虽还未至北关城，却已入了昌州地界。

明漪与李凤娇之间没那么多讲究，担忧李凤娇有事，她随便披了件外衫，便趿拉着鞋出来了，抬眼就见李凤娇坐在椅子上，却不知看着那边失神，眉间深锁，一副愁云暗澹的模样。

明漪略略思忖，反应过来，“本日.”那么刚好，恰是顾皇后的生祭，客岁，她和李凤娇还为了给薛凛讨情，特地选在这一日去了法华寺。

明漪一时候心乱如麻，手心亦开端发凉，握住李凤娇的手在她本身没有发觉到时悄悄发力，李凤娇被她握得生疼，轻抽着气喊道，“明漪！”

“都督，北狄兵退了！”高地上，林大虎欣喜道。

明漪握紧她的手，想欣喜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却感觉都是空洞有力，她候间滚了几滚，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末端，只得低声道，“好，我随你一起去。”

真是奇妙，客岁的这一日，她们俩也是如此时普通坐着马车往法华寺去，彼时的表情却与此时截然分歧。明漪挑着车帘看着在眼界里更加清楚的法华寺挑高的屋檐，另有寺外那两棵已经将近落光了的银杏树，瞬息间只想到了四个字——物是人非。

“都督！”

“哥！”

“竟然是小阿泰！出息了啊！”林大虎一瞥他身后那些兵马，不过也就几百人，可每匹马的身后都用绳索拖拽着很多的褴褛盾牌，难怪方才有那般大的动静。

身后，北狄军大部仍紧追不放，只不过地形不如他们熟谙，自他们突围以后，迟迟未能再行合围，还被他们带过沙地和山谷，丢失了部分兵力。

“哥！”听得一声疾呼，满面灰尘的薛泰纵马奔驰而来，身上还带着些疆场肃杀的血腥味，火光闪动中，脏兮兮的脸上却尽是笑。

寺外没有人看管，崇宁帝果然未曾来。这个究竟，让李凤娇和明漪的法度都不由一瞬迟滞，自顾皇后归天后，崇宁帝每年的这一日都会来法华寺单独待上一天，每年都是如此，从没有例外，那大抵是他与顾皇后的商定，可本年，他却践约了。

他撑刀坐起，神采尚腐败，沉声道，“回城解毒，莫要张扬！”

“那帮龟孙，竟然还在刀箭上抹了毒？”薛泰眼睛都红了。

北狄雄师死咬着薛凛不放，誓要将他围杀。只是，俄然见得火线火光大盛，模糊还能闻声甚么叫唤，待得离得近了才听清楚喊的是，“吐蕃已退兵，北关援兵到！”

阿娇？她如何这个时候来了？

李凤娇点了点头，“本年皇娘舅怕是去不成了，我便代替他去吧，也与舅母说说话，让她地府之下，定要保佑皇娘舅，让他好好的。”李凤娇说着，声音一点点嘶哑下去，眼睛里也含了泪光。

火光伸展成一条长长的火龙，马蹄声隆隆震踏而来，北狄军觉得真有北关雄师来援，赶快勒停马儿，吹响号角，回身撤退。

薛凛没有吭声，持缰坐于马背之上，腰背仍挺得笔挺。

天已黑尽，那数百安西轻骑却仍随在薛凛身后，急奔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