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会谈[第1页/共2页]

他轻飘飘一句话，斛律封立时变了神采。

这语气，倒好似施恩了普通，薛凛听得低低笑了两声，抬起手鼓了两下掌，“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般理直气壮要人家戴德戴德的，可汗到底是如何做到这般……不要脸的？”

薛凛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普通，“方才可汗是在与薛某说话吗？那真是不美意义，薛某听不懂！”嘴里说着不美意义，可脸上可看不出半点儿来。

斛律封滞了滞，眼中喜色化为不耐，“薛多数督当真要这般一向装疯卖傻下去？”

行帐里头铺毯设案，奶酒飘香，已是有人等待。

明漪掂起一块儿点心，就着茶水吃了起来，好似方才当真只是随口一问般。

帐外林大虎应一声“是”，便半点儿踌躇没有地还刀入鞘，如方才那般站好，恍若木头普通。

“如何个握手言和法？”薛凛还是安静笑问，恍若当真不解。

薛凛坐于顿时，一手扯缰，还是一身乌袍凛冽，紧腰束臂，腰后只悬了一把钢刀，正微微眯眼看着前头风雪正盛处，闻声悄悄点了点头，抬高嗓音道，“一会儿记得警省着些，见机行事。”

“那就要看可汗想要如何了。”薛凛嘴角浅勾，左手悄悄摩挲着右手的拇指枢纽，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薛凛却还是气定神闲地那般站着，身姿如松，纹丝不动，一双黑眸悄悄迎视斛律封，看不出半点儿惧色，轻吐二字，“无妨！”

安嫤目下闪了闪，“就鄙人个月初，她是个有福的，怀相一向很好，太医说，应能足月。”

“都督，谨防有诈！”林大虎的大嗓门儿在风雪声中也显得不那么高耸了，今回，他领命带了骑虎帐中精锐三百人作为亲随与薛凛一道而来。

帐内几案后，坐着北狄可汗斛律封。他不过五十来许，深目勾鼻，两鬓斑白，辫发后垂，见得薛凛出去，他只是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并未起家相迎，腔调淡淡以狄语道，“早些年与薛多数督曾在疆场上有过一面之缘，彼时你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将，早知本日，本汗当年便该让人斩了你。”

斛律封忍了忍，没有立时生机，可眼中怒意已是隐燃，“既然如此，薛多数督来赴约，究竟想要如何？”

斛律封微顿，站起家来，两个跨步到了薛凛跟前，一双眼睛带着傲视之色睐向薛凛，“现在，北狄与吐蕃压境，本汗一声令下，北关城将面对甚么，薛多数督应当清楚。倒不如止干平戈，你与本汗握手言和如何？”

马踏上了那处高地，当中已是扎起了一方行帐，将风雪隔断在外，帐外一角挑高挂着使节旗号，意为和谈，不动兵戈。

斛律封额角抽动了一下，几乎背过气去，缓了缓，抬起眼看向薛凛身后，冷声换成了有些生硬的汉话，“本汗不是在信中让薛多数督拿本汗阿谁没用的儿子来与本汗互换吗？人呢？”

今晨起，北风便紧得很，天气暗淡，厚重的浓云压得极低，到得中午，天飘起了细碎的雪花。都说胡天八月即飞雪，季节还未入冬，可北关城已是小雪渐生的时候。

薛凛却半点儿未被吓到，“据我所知，这些日子，北狄军也并非没有去别的几州叩关，可到目前为止，还未进半寸吧？自我接任安西多数督以来，便防着这一日，安西十四州绝非可汗所想那么轻易霸占，三十万安西军中，能战的将领也绝非只我薛凛一人！”他坐镇中军，北关尚未开战，可那一道道颁出的军令可不都是颁着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