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牵手[第1页/共3页]

薛凛没有说甚么，只是深看了她一眼，互换了一个相互了然的眼神，指腹在她手背上悄悄摩挲了两下，又是紧紧一握，下一刻便是松开了手，抽身而退。

明漪浑身一颤，下认识地要将手抽回，他却不允，反倒将手紧了紧。明漪瞪他一眼，他的手掌枯燥有力，与她害怕的黏腻分歧，竟是再没有让她生出半分畴前的恶心不适来，反倒是她的脸不由发热。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贤浑家。更没想到，你竟然与薛多数督另有些伉俪情深的模样。”

有僧侣捧了香炉来，送到明漪跟前，“还请夫人代表都督府，先进奉暗香！”

明漪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大朝晨的，褚大人想要多逛逛，有助强身，我们有甚么好包涵的？”那驿馆离都督府可算不得近，他爱走，谁还能拦着他不成？

褚晏泽只感觉薛凛的目光恍若利剑普通，只是待他看畴当年，却只瞥见薛凛一双冷酷的眼睛，与之前普通无二，将疑虑隐在眸中，他低低笑应道，“如此甚好，那便走吧！”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他道出这一句，半晌未听身边之人回声，他转过甚去看，却见身边人神采怔忪看着台上之人，不知在想甚么，只那双眼睛倒是幽深得恍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走出都督府的那条大街，热烈喧哗之声便是不断于耳。有胡人齐声歌颂着祭乐，不知唱了甚么，可街节拍倒是轻巧，若非胡笳声声透着多少哀戚，倒是会让人健忘这是祭祖思亲之时。

“你谨慎些，莫要受伤了。”见他马缰轻振，奔驰而去，明漪没有忍住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马蹄声声，尘烟轻扬，他没有转头，也不知到底闻声了没有。

许宥已在此处，见得一众保护簇拥着明漪和褚晏泽一前一后而来，他赶紧迎了下来，将两人往高台上引，至于两人的保护，天然都留在了台下，只要明漪身边的微雨和奉玉跟在她身后也上了高台。

他皱了皱眉，轻唤了一声，“叔毓兄？”

明漪愣了愣，目光从他们交握的双手挪到他看过来的眼睛上，怔忪无言。

高台之上，明漪已是进罢香，轮到了褚晏泽。台下很多百姓都传闻朝廷来了个巡边使，非常希奇，毕竟这么多年，倒是甚少有朝廷官员来安西，特别还是甚么巡边使，当中有些之前已是在街上惊鸿一瞥过的，便与身边人提及这位朝廷来的巡边使，固然看着身子骨弱了些，长得倒是都雅……

不一会儿，歌颂声中掺进了大声的诵经念佛声，似是满城的善男信女都随在僧侣身后，与他们齐声和唱。

明漪半点儿没有发觉到褚晏泽眯眼看她时，已经在策画要扭断她敬爱的脖子，还是笑眯眯的背动手迈开了步子，“走吧，褚大人，一会儿晚了可要错过出色的好戏了。”

明漪目送着那阵尘烟消逝在长街绝顶，甚么都瞧不见了，才有些欣然若失地收回视野。

待得走到长门大街中心的那处空位时，远远已可见一座新搭起的高台，台高一丈，台子中心放着一尊一人高的佛像，佛像四周满是供奉的鲜花生果，烟雾环绕中，梵唱声声，固然不在梵刹，却也别有一番寂静厉穆。

薛凛眼角眉梢都透着难言的欣悦，紧了她的手，牵着她转过了身。两人一时旁若无人，像是中间没有褚晏泽这小我般，没有往他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