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殇[第2页/共2页]

“是啊。”女子嘴里哈着白气，神采淡然，“但是招了又怎能劳您台端过来，说吧，您又是图些甚么？奉告卑职也好让卑职死的明白些。”

曹督主渐渐收起笑来，没有神采的脸上却显得阴气森森，“丞相的四蜜斯哟，当年拿死婴将你换出府来，你说你流的这一身的血，睿王殿下会留你？”

这些年，他布了场好局，将她捧到天上，又重重的拉下天国。

她的泪温润了干枯的嘴唇，在嘴角的伤口上打了个圈不再逗留，她却垂垂落空了痛觉。是啊，本身只是一枚棋子，还要祈求些甚么？

大宁王朝永嘉三十一年十仲春

那一年的寒冬雪月，她为他杀出条血路，他淡淡唤她，活着返来。

那一年，他说，今后你叫蝶熙，破茧成蝶光亮昌隆。

女子小脸惨白，浑身不住的轻颤。

她是快死了，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会不来，落井下石也好，耻笑冷嘲也罢，她等他，他必然会来。

那一年的东风拂面，他亲口承诺，她若不离，他必不弃。

恨吗？女子的唇畔化开一丝含笑，她本就晓得不管如何倾慕，她对于睿王不过是镜花水月，求的不过是在他身边能做一些甚么，哪怕是微不敷道的小事。她向来没有苛求，甚么天长地久，甚么海阔天涯。直到她晓得了本身的出身，她认识到了伤害，但是心不肯意。她觉得，他会有一丝怜悯，他会有一丝顾念，本来不过是逢场作戏。

睿王向前两步，苗条的手指划过她肮脏的小脸，魅惑的一笑，“这张脸倒是没事。”

被唤作督主的男人往前一步坐下，抬眼看了看那方小小的铁窗，忍不住喟叹一声，“小东西，既然出去这刑部的死牢，又何必嘴硬，这招还是不招，成果都会给你按下这个罪名。”

睿王拾起曹督主留下的阿谁瓷瓶，随便的把玩着，俄然猛的蹲下身子，手指用力的捏着她的小脸，将那暗红的毒液灌入她的口中。

她缓缓收回看向高墙上那方小窗的视野，秋水涟波的眼里早已覆盖上了浓浓的黑雾，清秀隽美的小脸只剩下了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