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船行[第2页/共2页]
孩子们正群情去处。帮闲翻开马车帘子,嚷道:“都下车,都下车,快点!快点!”
出了淮阳城,马车又行一阵,停了下来。石头又掀了帘子往外看,咦一声,说道:“如何到了东源河?”章杏也转过甚去,呈现在面前是一条浊浪翻滚的河水,一道石砌船埠延长到河里,两边停靠着很多乌篷船,沿河大道上人来人往,多是些或穿了短褂,或光了膀子扛着货色的河工,一边洒汗疾走,一边呼喊:“让道,让道。”
同车的孩子听了内里声响,也纷繁凑过来看,有熟谙这河道,便说道:“在这船埠坐船,往东就是淮河,往西就是郴州,河阳了。”石头见他说的非常清楚,问:“你去过郴州,河阳?”
石头笑着感慨:“总算是笑了。”
他不晓得,章杏更不晓得。
那孩子约莫十一二岁,又瘦又黑,摸了摸头,说:“我是坐船上远远看过几眼。”石头持续问道:“这两地有没有淮阳大?”那孩子想了想,摇了点头,说:“应当没有淮阳大吧。我那回看那边的几个沿河船埠都不如淮阳的大,船埠上人也不如这边多。”
那叶慎是同船孩子中年事较大的,脸上又有伤,又不喜言语,对谁都是一副不苟谈笑的模样,同船孩子都有些怕他。他对章杏石头两人倒是很有几分美意,虽是不主动上前搭话,但也是笑容相对。那叶寰则是统统为哥哥马首是瞻。
那对兄弟,石头也跟人家搭上了话,转头奉告章杏,他俩是刘湾人,家里本来是开绸缎铺的,姓叶,哥哥叫叶慎,弟弟叫叶寰。
章杏顺他所指看畴昔,内心又吃了一惊。那对她觉得早就不在人间的兄弟俩竟然就坐在那边角落里,兄弟两个看起来比起之前肥胖了很多。哥哥尤甚,几近是皮包骨了,又因为眼角那伤狰狞,使得整小我看起来阴沉可怖。
章杏点了点头。郴州河阳都没有淮阳大,他们这么多孩子,淮阳都不脱手,那边只怕更是不好脱手。而往东去,便是淮河,沿淮河南下就是江宁建康等地。那几地最是繁华,文人骚人如沙,美人商贾如云。人牙子多数是要将他们贩到那边去的。
章杏到底不是孩子,对孩子们之间来往兴趣不大,她的重视力全落在人牙子以及几个同船的那几个帮闲身上,心中模糊感觉有些不安。
马车很快将章桃的哭声抛到前面,章杏擦了眼泪,伸手将帘子掀了一道缝往内里看去。章桃站在大街中间,脸望着这边方向,正伸手抹着眼泪。王秉义低着头与她说话。两人身影垂垂远去,马车转了一个弯后,便不见了。
章杏用拐子捅了捅石头。石头笑着挠了挠头,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