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画眉深浅入时无[第2页/共2页]

沈青黛拈起颗杨梅按在他唇上：“然后瞧见个翻墙逃宴的野丫头？”

申时的荷塘浮着冰鉴，沈青黛赤足踩在青石板上捞莲蓬。

沈青黛反手将螺子黛抹在他腕间：“首辅大人连闺阁习作都要查？”

他袖中滑落串沉香佛珠，恰是净明叛逃前常持的那串。

烛火噼啪炸开灯花，沈青黛就着他手饮尽半盏残茶：“那便请首辅大人斧正。”

菱花镜中，两人目光如刀剑相击。

语未尽，忽被揽着腰肢倒在榻上。

俄然翻转棋盘，暴露底部夹层的信笺——是她昨夜写给五皇子的《女学策》草稿。

菱花镜里映出他松垮的中衣，锁骨处还留着昨夜的胭脂印。

沈青黛瞳孔骤缩——这恰是裴惊竹母亲棺椁中验出的毒物。

午后暑气正盛，沈青黛倚在闺阁的湘妃榻上，看裴惊竹擦拭她及笄时的妆镜。

裴惊竹腕间沉香串滑过黑玉棋子：“不及夫人在嫁衣里缝密信的巧思。”

裴惊竹执竹篙稳住小舟，见她裙裾浸湿也不禁止，反将备好的姜茶煨在红泥炉上。

她晃着册页泛黄的孤本，内夹的花笺已褪成浅绯。

……

沈青黛才下轿便被攥停止段，方秋心指尖在她掌心吃紧画了个“安”字。

裴惊竹执螺子黛立在身后，俄然将笔尖点在铜镜边沿：“前日母亲说城西桂花开得好，回门礼无妨添些桂花糖藕。”

沈青黛燃起三炷香，烟气环绕间瞥见父亲牌位旁新设的佛龛。

话音未落，已被揽着腰肢坐在妆台上。

缠枝莲帐钩悄悄摇摆，惊飞了梁间筑巢的新燕。

沈青黛用帕子蘸了玫瑰露轻拭：“母亲不喜甜食，倒是慕青......”

窗外忽起喧哗，管家来报刑部连夜提审王嫣然之父户部尚书王氏，檀卷中竟呈现太子一党的名字。

裴惊竹接过茶盏时，指尖在碗底轻叩三下。

……

裴惊竹适时递上礼单：“小婿备了扬州蜜饯，听闻岳母昔年最爱金丝枣。”

裴惊竹用帕子裹住她沾泥的指尖：“那日夫人说'莲心最苦'，倒忘了下头藏着甜藕。”

“母亲。”

棋盘旁摆着吃剩的桂花糖藕，蜜汁凝在青瓷碟边像虎魄。

裴惊竹的朱笔讲明落在“女子入仕”处，圈出个“缓”字：“不如先解面前局。”

戌时骤雨初歇，沈青黛在书房寻到对弈的裴惊竹。

松子糖滚落满地，暴露底层藏着的密信火漆——印纹竟是三皇子府的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