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金丝银线绣同心[第2页/共2页]

许是裴惊竹这会提笔的模样太俊朗，沈青黛也忍不住回想起畴前她还在花宴受人欺辱时……

还不准人八卦了？

烛火摇摆间，她想起三日前裴惊竹夜访沈府。

裴惊竹的笔迹如松间落雪，将她的生辰八字写得格外慎重——“甲戌年三月廿七卯时三刻”，恰比藏书阁传书中她随口提过的生辰多刻半柱香。

一股莫名的酸涩覆盖着她，沈青黛望着步步朝她走来的裴惊竹。

那人站在西配房的紫藤架下，月白常服染着夜露：“玉连环本是一对，另一只......”

裴惊竹摇了点头：“许是两情面分都尽了吧。”

“子穆，你于我，早已无昔日情分，又何必将两个离心之人硬生生拴在一处呢？我偶然权益，也看腻了府中争斗不休。”

程清姿起家缓缓俯身跪下，声音安静却凉的不带温度：“妾身不敢。”

他不肯看到她如此。

她缓缓吸了一口气，不急不缓地持续说道：“我欲与你合离，你若不肯也无妨，我愿自请下堂，自去与青灯古佛为伴，府里的房姨娘是个好的，她资格够久，心肠仁慈，摒挡府务也无甚不当，堪当继妻之选。”

方剂穆缓缓摇了点头：“掌管侍郎府，便与你来讲那般痛苦吗？”

沈青黛望着他笑道：“我就是猎奇，猎奇。”

沈青黛神采一红，欲盖弥彰道：“还不快走。”

沈青黛展开烫金合婚庚帖时，暮春的风正卷起帘外柳絮。

……

裴惊竹伸脱手，想要替她拂去脸颊的水珠，还未触及，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程清姿掩在衣袖下的手冷静攥紧，低声开口：“老爷曲解了，我不是因着此事请您来的。”

“老爷说错了，是我只此一个女儿，府中另有很多女人，您忘了吗，前两日胡姨娘才诞下一新女。”

方剂穆不语，僵在原地，他明白，程清姿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机。

“老爷，本日请你来，是想同你筹议......”

暮色中的青石巷绝顶，绯色官袍一角转眼即逝，空中飘来如有若无的沉水香。

……

却见裴惊竹早已停了笔眉眼温润蹲在她身前：“可去用膳否？沈娘子？”

他声音沉稳平和，垂垂抚平了她的不安。

“我把她们都抓进大理寺，写折子参她们家父为你出气，如何？”

她的身形老是那般薄弱，现下更是多了些寥完工泥碾作尘之意。

方剂穆顿了顿，撩开官袍坐在软榻上，开口打断道：“不必说了，紫汐的婚事我自有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