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求旨定亲[第2页/共2页]

“怕。”

裴惊竹绯色官服上织金仙鹤在朝晖中振翅欲飞，腰间玉带扣住昨夜未眠的寒意。

沈青黛微微点头：“嬷嬷谈笑了。”

沈青黛接到赐婚圣旨时，春阳正透过沈府后院的紫藤花架。

他掌心躺着的田黄冻石触手生温，侧面刻着极小的“青”字——恰是他们传书时用的密押。

少年苦衷，也被掩蔽在那一堆灰烬中，直至本日，才重新返来。

沈青黛眼眶蓦地有些酸涩，他竟然待她如此……

她将药方按在贰心口箭伤处：“当年漠北刺客用的狼牙箭，箭镞淬的是太病院特制毒药吧？”

裴惊竹抿了抿唇，踌躇着还是开口问道：“你可议亲了？”

两道并行的车辙印消逝在断崖处，与温尚书临终前画的《双驾图》完整重合——本来裴惊竹的母亲与那人，竟同乘一辆马车坠入了滹沱河。

沈青黛触到冰层下的凹痕。

他俄然将她的手按在冰封的河面上，“当年她们在此地死别时，也下着这么大的雪。”

“看够了吗？”

“县主该去前厅见礼了。”太后遣人送来的教养嬷嬷护甲掐进她掌心，鎏金点翠的九尾凤钗在日头下晃得人目炫，“首辅府送来的纳采礼，连太后娘娘当年入宫为妃的场面比都不为过了。”

裴惊竹俄然想起来，畴前，他鼓起勇气的那一问。

“良缘永结，婚配同称”

却只见上头红底红底黑墨清楚写着“婚书”两个大字，笔迹苍劲有力，一如当年那篇《论衡》:

首辅府的纳采之礼在辰时三刻抵门。

……

裴惊竹掘开三丈深的冻土，铁蒺藜与箭镞在雪光中泛着蓝芒。

……

江风掀起沈青黛的织金披风，她将私章按在心口“大人不怕我拿它捏造政令？”

“县主该试嫁衣了。”

沈青黛看着食盒里栩栩如生的玉兔酥，俄然想起客岁上元节，裴惊竹站在猜谜灯笼下说：：狡兔三窟，不如守株待兔。”

窗外细雨打湿了礼乐声，她将匕首藏进袖中时，触到今晨刚收到的密信——五皇子画的那枝墨梅，正在宣纸上洇开赤色。

他官服上的仙鹤补子缺了只眼睛，暴露内衬的玄色麒麟纹——唯有亲王近臣可用的纹样。

五皇子赠送春莺的忍冬纹荷包里，掉出张药方：附子三钱，朱砂五钱，竟与太病院医治太子咳血的丹方分量不异。

礼部尚书亲身执雁，玄色官靴踏过沈府门前的百年槐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