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胜路巷战立威[第1页/共2页]

“赵三爷。”我慢条斯理地从内袋取出牛皮本，“您客岁十仲春给海关李科长的‘辛苦费’，仿佛也是这个数？”

穿藏蓝礼服的工商职员围了上来，领头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子，手里抖着《税收征管条例》。我数到第七次呼吸时，赵三爷终究踱出暗影，左手盘着的文玩核桃闪着塑料反光——真货上周刚被周明远搜走。

帐本里的致命买卖

12万的金额，刚好是刚才要罚我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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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斑在月光下泛着青紫，我攥紧牛皮帐本的边角，纸张的粗粝感从指尖伸展到太阳穴。张铁柱踹开的门板还在狠恶闲逛，地上散落的磁带碎片像泼墨般洒在水泥地上——那是三小时前周明远在茶社“构和”时最后的灌音证据。

我抓起桌上的三轮车钥匙，玻璃柜台倒映出本身十八岁的面庞。年青的脸庞配上四十五岁的眼神，这类违和感让王猛下认识退后半步。上辈子在华尔街构和时，敌手说过这类眼神叫“算死账的眼睛”。

堆栈铁门被短促敲响三长两短，缺耳朵的老管帐王猛跌跌撞撞冲出去，中山装上沾着墨水渍。“工商所那瘦子带路，”他喘得像是肺里塞了破风箱，“三爷在武胜路天桥底下设结局，要查我们的税！”

雪粒砸在脸上的触感像针扎。我用心让帐本被风吹开几页，暴露更多用红笔圈出的记录——赵三爷通过工商所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流水，每笔都对应着汉正街某个摊位的“庇护费”。

三辆边三轮摩托吼怒着冲来，车斗里绿礼服们的臂章闪着寒光——不是工商，是税务局稽查大队！领头摩托上的周明远半边脸贴着纱布，手里举着的不是罚单，而是索尼摄像机：“从茶馆到天桥，拍得清清楚楚。”

赵三爷的假牙在月光下泛着瓷光。他俄然笑了，从貂皮内袋取出张支票：“年青人，交个朋友。”

我蹲在雪地里写下纸条，张铁柱接事背工指颤栗。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私运船】。

眼镜瘦子俄然抖出一纸公文：“谢一扬，你涉嫌偷税漏税！”红头文件上的数字墨迹未干——应补税款：12万元。

雪幕中的商战圈套

“小谢老板——”暗影里传来拉长的调子，赵三爷的皮靴碾过地上的帐本残页，“周所长让我捎句话。”

帐本翻开的顷刻，瘦子眼镜后的瞳孔狠恶收缩。第一页贴着赵三爷亲笔署名的汇款单复印件——恰是上周他贿赂海关的凭据。

雪停时，王猛从瘦子口袋里摸出个摩托罗拉传呼机，最新动静让血液解冻：【货已装船 02:00动身】

武胜路天桥像被锯断的脊椎骨，路灯柱上贴着极新的《个别工商户税务稽查告诉》。三轮车碾过积雪时，车斗里八个“发卖员”沉默如送葬队——他们穿戴同一的“扬声音像”工装，手里却攥着捆扎成卷的进货单。

我眯眼看向磁带碎片里残留的灌音词句——赵三爷的紫沙壶砸在桌面的闷响，周明远倒吸寒气的声音，另有那句被决计恍惚的威胁：“……汉正街的摊位，一个都别想留。”

“三爷的人到武胜路了！”柱子哥喉结转动，缺了半截的右手小指神经质地抽搐，“二十多个，满是工商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