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山的精灵[第3页/共8页]

飞毛腿好不轻易蜷起家子用后腿蹬掉了骷髅，抖抖一身的绒毛，翻身就向福仔撵去。三个小家伙从左边的洞口钻出来，又从右边的洞口冒出来，蹿进前面的洞口，又从半山腰滚了下来，看得我和亦风目炫狼籍。这洞道这么庞大！

我缓缓昂首，心弦微颤，总算明白经历老练的母狐狸为甚么挑选和牧民做邻居了。这家的狐狸妈妈是看清了情势的，对育子期间的她而言最大的威胁莫过于盗猎者，只要仁慈的牧民能庇护他们百口。植物分得清善恶，这是一份以生命相拜托的信赖。唉，如果后山那些狼也能如此信赖我们该有多好。

“看不清，死的……”

“不对，四只！”我指着屏幕左上角灌木丛中一个米粒大的小狼头，“这儿还藏着一个最小的，其他小狼玩得热火朝天，他却站得远远的，这小不点不太合群啊。”

亦风把矿泉水瓶放在桌上：“先别动它，明早我得研讨一下。”

亦风叫唤着：“快倒归去，重新看！”他一秒也不肯意错过。

“这个机器离洞远，在草丛中又不显眼，能够盗猎的没发明它。”亦风说，“再找找四周！”

我松着领子干咳，脖子被勒得火辣辣的。

我们不断地喝水降温，我心想如果热死，尸身也会很快馊掉吧。帐篷的纱窗挡不住溜出去的蚊子。我们不敢洒花露水，怕狼闻见；不敢拍蚊子，怕狼闻声。

我摇点头。

我仓猝奔向洞口，趴下一看，洞口斜坡和沙土平台被明天的大风刮出沙岸般的纹路，上面再没有留下任何狼爪印，我内心一阵慌乱，先前的害怕表情一扫而空，抱着最后一丝但愿，我对着洞道，“呜、呜、呜……”用母狼寻子的声音叫喊。

“呵呵，是我的双截棍抓住的。”亦风高傲地说，他完整不把本身当外人了，“我最喜好双截棍，这只小狼有勇有谋，一帮娃娃军都听他批示，你瞧着吧，双截棍此后是当狼王的料。他这么小就第一个抓住鼠兔，赢在起跑线上了，有出息！”

亦风扔了个空烟盒过来，打在我脑袋上，问：“睡着了吗？”

我找到了牢固二号机器的短木桩，它被丢弃在狼洞北侧的一处灌木丛边，木桩上还挂着几缕玄色尼龙织带的破丝，这尼龙织带本来是绑摄像机用的，很健壮。我当时捆的活结特别紧，估计对方解不开，是硬生生把绳索割磨断的。

亦风赤脚冲到电脑前，做梦似的盯着屏幕：“这是我们拍到的吗？这是真的吗？”他用力挤了挤眼睛再看，千真万确！这是我们第一次在狼山上看到了野生的小狼崽。

我调出狐狸窝以往的视频看了几段，储存卡里还记录着狐狸妈妈带小狐狸们玩的镜头，画面仍然新鲜，内里的生命却不存在了。看着狐狸妈妈暖和幸运的脸，我脑筋里定格的倒是她死不瞑目标眼睛；看着小狐狸无忧无虑的萌态，我面前闪现的倒是他在套索上挣扎的画面和乌鸦啄出他眸子的景象，越看越想，越想越心如刀绞。我眼一闭，蓦地扣下条记本，把脸埋入臂弯，低声抽泣。

“一帮笨贼！”我皱着眉头回到狼洞前。亦风冲我两手一摊，他也一无所获。我蹲在洞口，心乱如麻。

两人的脑袋凑到一块儿，就着摄像机的小液晶屏回放。摄像机记录了几天前我们安装机器的过程，记录了刚才亦风取下摄像机的过程，但中间几天却没有任何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