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山的精灵[第2页/共8页]
三只小狼先是相互追尾巴,然后抢骨头、撕羊皮,你扑我咬,满山坡跑,就没一刻消停。
“这洞没有发掘陈迹,也没有烟熏火烧的陈迹,盗猎的如何掏的?炸窝?”
亦风说:“屁股,小狼屁股。不解释!”
小狼们玩着玩着就追下了平台,在摄像机前几米处玩耍,这下看得更清楚了。福仔公然是个小男孩,脑袋大腿脚粗,在打闹中最占上风。而老躲他身后的是个狼mm,脸庞略微清秀些,前腿上有一小撮玄色的飞毛,一有风吹草动跑得贼快,我顺口就叫她“飞毛腿”。最调皮贪玩的那只小公狼看起来比福仔还要结实一些,他左后腰有一块深灰色的毛,小棍儿似的尾巴上半截黄,下半截黑,我们叫他“双截棍”,双截棍应当算这窝小狼中的孩子王,起码个头上看是如许。
我松着领子干咳,脖子被勒得火辣辣的。
没错,该玩的都玩腻了,小匪贼们要玩机器了!
我钻出帐篷,伏低身子,像猫一样趴下山坡。穿过气味墙的时候我还耸了耸鼻子,味道远没那天那么浓烈了。
“快瞧双截棍!”
我摇点头。
我调出狐狸窝以往的视频看了几段,储存卡里还记录着狐狸妈妈带小狐狸们玩的镜头,画面仍然新鲜,内里的生命却不存在了。看着狐狸妈妈暖和幸运的脸,我脑筋里定格的倒是她死不瞑目标眼睛;看着小狐狸无忧无虑的萌态,我面前闪现的倒是他在套索上挣扎的画面和乌鸦啄出他眸子的景象,越看越想,越想越心如刀绞。我眼一闭,蓦地扣下条记本,把脸埋入臂弯,低声抽泣。
孩子王“双截棍”在草丛里俄然疯跑起来,仿佛在追撵甚么风趣的东西,福仔、飞毛腿和小不点几颗小狼脑袋齐刷刷地跟着双截棍的意向,双截棍从镜头左边冲到右边,牢固镜头没法跟从,我们看不见双截棍了,只能从其他三只小狼张望的神采中判定双截棍忽左忽右跑了一大圈,未几时他乐颠颠地冲了返来,又蹦又跳地奔过镜头前,嘴里衔着一个肉乎乎的东西,他把这东西高傲地抛向空中,又“噗”地掉在地上,嗬,是鼠兔!本来双截棍刚才在追鼠兔呢,那么敏捷的东西,亏他能抓获得!
我的鸡皮疙瘩重新皮窜到耳根子,有种被匪贼包抄的感受:“他们想干啥?不会是想……”
亦风站起家来,伸展了一下僵麻的四肢,重新架燃了火炉,摸摸水壶,另不足温:“泡碗面吧,你也吃点?”
还好,明天上狼山时没有遇见狼,但这个“没有遇见”仅仅意味着我们没瞥见他们,他们是不是早就在暗处盯上我们了呢?难说!
我仓猝奔向洞口,趴下一看,洞口斜坡和沙土平台被明天的大风刮出沙岸般的纹路,上面再没有留下任何狼爪印,我内心一阵慌乱,先前的害怕表情一扫而空,抱着最后一丝但愿,我对着洞道,“呜、呜、呜……”用母狼寻子的声音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