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交兵[第1页/共2页]

呜呜的号角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义兵大营前才勉强集结起一个个军阵，上万人马，铳手置前、弓手压后，步兵立于最后，两翼安插马队和火炮，这是清军标准的迎战军阵，劈面的清军，大抵也是这般安插的。

老山西的心脏却突突跳个不断，战鼓响了一轮又一轮，大营外的军阵却还是只要个表面，兵将乱糟糟的一片，还没开打便已经有人开小差悄悄趁夜逃回了营里，营中也是一片混乱，老山西亲目睹到几个熟悉的绿营军官带着亲兵扛着一个个木箱遁入暗中当中。

如许一支疏于练习的军队、如许稀稀拉拉的铳响，能打中多少埋没在黑暗中的目标？老山西一点都不抱但愿。

义兵明显也认识到了这一点，队后的军官大吼大呼着，督战的亲兵大家手里都提着好几颗人头，但还是有很多兵卒扔下兵器悄悄逃窜，本就略显狼藉的军阵愈发的混乱起来。

“这一仗不但单是为了震慑江西的反贼，也是打给江西那些心存踌躇的汉官看的！安亲王为何要专门把你们挑出来随我一起南下？就是要让你们给那些尼堪造一个假象，我满洲八旗还是是曾经阿谁战无不堪、无人能敌的强军！如此，江西那些心存犹疑的汉人官吏才会站在大清这边，如此，我们才气在朝廷雄师驰援之前守住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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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事我们自家人晓得就罢了，千万不能让汉人尼堪晓得！”那固山贝子将马鞭朝何参将的位置悄悄一指：“何参将对大清理是忠心，可如果让他晓得八旗已不堪战，他还能甘心做主子吗？若让全天下的汉人都晓得八旗不堪战，就算大清还能持续下去，满汉之间谁主谁仆，谁说得清楚？”

与此同时，劈面的清军也展开了反击，远远几处火光闪过，炮弹扯破氛围的吼怒声让老山西都感遭到非常刺耳，几发炮弹射在一组军阵前，又高高跃起、横冲直撞，惨叫声裹着肢体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血腥味在氛围中肆意满盈，那一组军阵只对峙了一瞬便轰但是散，无数兵卒惊叫着丢下兵器逃窜，任由火线督战的军官鞭抽刀砍也不断步。

何参将仿佛是听闻八旗率先策动打击，明白这固山贝子不是要让他们去送命，心中稍稍安宁了些，当即施礼去清算军阵，一名八旗马甲策马来到那固山贝子身边，低声用满语问道：“贝子爷，为何不让那些绿营的尼堪先上阵？他们打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去摘桃子岂不是更好？”

绿营欠饷多年，江西绿营“以欠饷计之，旧欠尚未补完，新缺又经半载，以粮料计之，三年全欠、未见颗粒”，绿营官兵每日都忙于生存挣扎，三日一操早已流于情势，就算练习之日，常常发下的火药弹丸也会被偷去发卖以糊口，乃至驻地当中另有专人收买。

“可入关以后的八旗是个甚么模样？你们都是八旗当中的青壮雄锐，是安亲王专门畴前锋营和侍卫营中遴选出来的精锐，现在的八旗变成了一堆酒囊饭袋，你们也是看在眼中的。”

“去把各寨的弟兄都集结起来，我们筹办趁乱分开！”老山西转头向刘明承叮咛道：“此战已是必败无疑！”

额尔度张了张嘴，摇了点头，那固山贝子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八旗啊！当年的八旗虽比不过太祖年间的勇猛，但对于那些孱羸的尼堪们却绰绰不足，打倒闯贼献贼、威压天下、无人能敌，若非睿王爷志对劲满当落第止失措搞得天下大乱，八旗各部只能分离各地弹压扼守，哪有三藩出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