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兵临[第1页/共2页]

号角响过一轮，清军的军阵轰然留步，一名身穿褐色长身棉甲的绿营将领策马来到阵前，眺望远处鼓声阵阵的“义兵”大营，看着无数兵马从中涌出布阵，面色非常凝重，不由得咬了咬牙。

“俺在崇祯三年就投了曹操大王，崇祯十六年跟的李闯王，流寇是个甚么模样，俺一清二楚，流寇有没有前程，俺也是一清二楚！”老山西轻视的笑了笑：“我们这四万多人，和流寇有甚么辨别？如果吉安城的仕寺人军像湖南和永新等县镇那般吓破了胆，拿下吉安另有能够，现在吉安城内抵当得如此狠恶，靠这些家伙想拿下吉安城？做梦去吧？”

“听闻老寨主在这望楼上呆了好一阵子了，连晚餐都没用……”刘明承捧着一件披风，披在老山西身上：“望楼上风大，老寨主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得重视一些身材。”

“理是这个理……只是心中忐忑不安，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老山西摇了点头，转过身来：“算了，这些事有那些绿营的头脑筋脑去操心，永新和石含山如何样了？”

城外的“义兵”大营则是一片灯火透明的模样，营寨混乱不堪、蜿蜿蜒蜒，环绕着吉安府城修了一圈，随风摇摆的营火将半幅天空照得透亮。

“而四周的清军……要么归正投奔我们了，要么就被抽调去了南昌、湖北等紧急之地，这吉安府附近，那里还能调出兵马来？”

“此事老衲人已经报与俺晓得了，侯少爷是个有本事的，这么短时候就能拉人入伙了！”老山西哈哈大笑起来：“永新的矿奴，应当都是侯家的世奴，给侯产业主子当惯了，跑来投奔侯少爷，没甚么希奇的，我们当初容留他，不也有借侯家在永新的声望的意义？”

“刮地盘就要刮洁净，他们惊骇我们的刀枪给我们供粮输银，今后也会惊骇满清的刀枪给他们供粮输银，与其便宜了满清，不如给我们利用！”老山西嘲笑几声：“那些绿营吃了满清的粮，现在归正，真是为了甚么忠义、甚么汉家天下？还不都是因为清廷积欠饷银、活不下去的原因？谁家有赋税，他们就会跟着谁走！”

“我们现在还得在那些绿营头头前俯低做小，今后退入石含山，我们手里握着赋税，可就说不准是谁做主了！”

刘明承轻叹一声，不知怎的，俄然想起在永新听的那堂课，眉间微皱，说道：“对了，有件事要报与老寨主晓得，俺从石含山返来时路过永新，正碰到几百个矿奴，指名道姓的要来投奔侯少爷……”

“何参将仿佛有些惊骇？”一名身着深红棉甲的雄浑男人缓缓踱马而来，恰是之前毁灭侯家的那名固山贝子，他的身后跟着一队马甲，都穿戴着五颜六色的棉甲，大家都是一脸镇静、跃跃欲试。

“子孙不成器，只能拖着这身子帮他们多运营运营了……”老山西叹了口气，将披风系好：“并且俺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吉安的守军抵当的很狠恶，但俺总感觉他们留着力，模糊感觉不安。”

城池和大营的中间，是一片满盈着硝烟的乌黑地段，有些处所还残留着余火，晖映出一具具残破不全的尸身，偶尔还会有一两声惨叫和求救声响起，但在这片暗中当中活动的兵卒，根基都是去摸尸偷战利品的，没人在乎那些将死的累坠。

夜间的吉安府城，如同坟场普通温馨，城墙上见不到一丝亮光，在乌云遮月的夜晚，只能模恍惚糊窥见一长条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