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泼酒[第3页/共3页]
道妄言。
听到道妄言熟谙的笑声,墨铮却不由想起曾经那无数个猖獗放肆的日日夜夜,一仙一魔,毫无仙魔之限的认知,醒时同欢,醉时同乐。
说罢,也不顾墨铮的志愿,便像最开端来时减缓造化酒带来的疼痛般灌他酒。道妄言眼中幽深,勾起的笑容仿若戏谑,却又带着种非常的愉悦。
他踉踉跄跄走到石桌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挑起墨铮的下颌,轻浮的像个登徒子,然后大声笑道:“来,喝!磨磨叽叽的算甚么男人!”
车马粼粼,人流如织,不远处模糊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呼喊声,偶尔另有一声马嘶长鸣,一派乱世之景。
“啧”,道妄言嗤之以鼻,眯眼讽刺道:“你就是还没残够。”然后又瞥了一眼他的腿,又看了一眼仍然缠着玉带的双眼,非常不满,“既然腿好了,就多走动走动。”
仿佛,有些不妙啊。
“来,吃串冰糖葫芦,周遭百里这家冰糖葫芦的滋味但是独一家。”
说好的君子礼节呢?
墨铮仿佛明白了他未尽的话语,淡然一笑,七分冷冽三分戏谑:“对君子自用君子所为,但对阿玄,我却想不出甚么君子之礼。”
他这一辈子只要此次的酒“喝”的最为纵情!
想起最后一次相聚时的那一坛苦酒,酒不醉人,因愁而醉。
道妄言摆摆手,毫不在乎道:“我们两个就够了。”
“我只是感觉坊间传闻还是矜持了些。”
道妄言睁大双眼,有些不敢信赖,他这是被阿谁知礼守节的小太子给按地上了?
说罢,他哼着轻软的扬州小调,徐行朝人群走去,没入人流中。
“但,阿玄,既然你敢为先,我又怎敢谦让一步?”
然后便是一人飞升,一人非命,再无相聚之日。
他也渐渐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仿佛有泪掺杂着酒液滑下。
道妄言抬头倒酒,酒水顺着喉管滚入腹内,浓烈的桃香挡住了酒的醇烈,却还是将喉间烧的一片炽热,眼中的锋利仿佛也被熔化。
“彻夜月色恰好,正和之前有个家伙说的举杯邀明月,对饮成……”站着的那人提动手中的酒坛,将酒坛对着坐着的那人,本想邀人对饮,却发明忘了词,“等等,对饮成几人来着?二四五六七八?”
然后望着他,用锋如刀刃的视野一寸寸描画他的五官,反复道:“既然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着相的你也只能以六合为刍狗了。”
随即,快走两步,没入人群,化作芸芸众生的一部分。
但是他刚咬下一个山查,手中的冰糖葫芦便被道妄言抢了去,他抬眼望他,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