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误入风尘[第3页/共4页]

凌芸立即惊呼出声，坠娘却道：“站出来。”凌芸闻言下认识地欲寻衣物蔽体，却听坠娘再道：“不准穿，站出来。”

坠娘见凌芸瑟瑟颤栗，目光落在她脚踝之处。但见其上绘着一只似凤非凤的鸟儿，展开双翅，几欲翱翔。坠娘猎奇，走进几步细看，又道：“当真好功力，脚踝处如许小，却能画得如许好。”

七年前……

凌芸睁大双眼：“他们将我送错处所了！我要去的是教坊司！”教坊司是北熙官家倡寮，此中多为罪臣女眷，仅奉侍达官朱紫，天然要比官方平常的北里倡寮强上很多。

或许这便是她射中必定要度过的劫数？凌芸在心中挣扎再三，似是受了坠娘的勾引，终究重重点了头：“我信你。”

女人笑了：“莫非你另有更好的前程吗？我是念在你父亲大恩，又见你小小年纪无所害怕，才情愿帮你一把。你当大家都能入我坠娘的眼吗？”

凌芸逞强地看着闻香苑仆人：“我如何得知你的话是真是假？”

坠娘再次笑了。分歧于凌芸前几次看到的笑容，这一次坠娘的笑靥中，清楚多了几分胜券在握之意。她看了看衣衫混乱的凌芸，柔声道：“我命人带你去沐浴换衣。”言罢已唤了一名妇人，将凌芸带了出去。

仿佛一夜长大，现在的凌芸，自问这人间已再无任何人、任何事能令她掉落一滴眼泪……

凌芸俄然认识到了甚么，拔腿便往门外跑去，何如只跑了两步，却被一个壮汉捉了返来。凌芸瞧见那风韵绰约的女人仍站在原处，有些惊骇，立即道：“我当真是凌芸，你们快放了我！”

女人面色不改：“不，你是江卿华。”

墨门是甚么，凌芸不晓得。但那日父亲却在她脚踝处刺下了一幅刺青，并慎重奉告她这刺青是一幅舆图的此中一半，要她谨守奥妙。而舆图的另一半，则绘在了管家之女小江儿的脚踝之上。

女人只觉非常好笑：“报官？你要找甚么官？京畿府尹今早刚从我闻香苑分开，你可要找他？”她又瞧了瞧凌芸惨白的神采，叹了口气：“毕竟是个孩子罢了。”

暗中当中，凌芸将本技艺上的半枚玉佩举到面前，但见玉佩在夜色中收回幽幽碧光，毫不凡物。那光芒温润流转，好似是凌芸的全数依托。

女人的话胜利燃起了凌芸的肝火，她从地上瑟瑟站起，心中俄然充满了勇气：“想！我誓要为我爹爹报仇！”

凌芸心中羞怒交集，但是终是敌不过坠娘的气势，从浴桶中走了出来。坠娘高低打量了凌芸不着寸缕的胴体，肤色是极好的，只是身量幼小，尚未发育，显得极其青涩。

小江儿的声音里尽是惊骇：“蜜斯，倡寮是甚么处所？小江儿不想去。”

凌芸有些明白女人的话中之意，双腿一软，瘫坐地上。

凌芸已认识到这闻香苑绝非善地，便用力摇了点头：“不，我要报官！”

凌芸沉默半晌，大胆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女人唇边勾起一抹笑容：“我这闻香苑是黎都最大的青楼，二十年不衰，你来此处，不比教坊司销魂？”

凌芸的手指碰到了身边的小江儿，她立即听到了女孩的抽泣声：“蜜斯，我的脚好疼。”

她昂首瞧见凌芸咬着唇，便轻笑一声，将拿来的衣物披在凌芸身上，再道：“我瞧这鸟儿不似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