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绛唇珠袖（一）[第3页/共4页]

屋内的氛围正有些沉郁，此时忽听宋宇来报：“殿下，可要按例传唤伶倌与舞娘？”

“不错。”臣暄面色有变。

所唱不是别的曲，恰是鸾夙挂牌那日唱过的《长相忆》。

乐声渐快，歌声更亮，四个蓝衣舞娘皆退至一旁，轻摆身姿为这黄衫女子伴舞。而那黄衫女子长袖翩翩、衣袂飘飘，曼妙身姿当真美轮美奂。

鸾夙正待开口解释，此时却忽听有人在本身身后道：“殿下，部属寻遍闻香苑，未曾寻到鸾夙女人。”

臣暄想看看鸾夙到底卖的甚么关子，便没有回绝拂疏，只端坐花厅主位，伸手表示：“如此有劳拂疏女人再唱一曲。”

鸾夙心虚地左顾右盼了一番，见花厅以内已剩本身与臣暄两人，才支支吾吾道：“我原是暗中排了新舞，却独缺一人和歌……便想起拂疏，欲歌舞相和，一曲惊人。”

臣暄一眼便认出这黄衫女子是鸾夙，顷刻明白她是何意，心中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却也逐步被她这一套神形兼备的婀娜舞姿所吸引，带着怒意赏识起来。

鸾夙俯身见礼，随口对臣暄一问：“歌又如何？”

拂疏……臣暄感觉这个名字甚是耳熟，细细回想，才恍然大悟，此女恰是当初坠娘向他保举的第一人选，亦是坠娘苦心种植的另一雅妓。

臣暄看着花厅正中的拂疏，见她身姿窈窕、粉腮红润，面上一阵羞怯，倒有几分小家碧玉的风采。她应是乖顺和顺、惹人顾恤的那一种，不比鸾夙性子刚烈、牙尖嘴利。可恰好他最不喜好这等矫揉造作的女子，明显是决计邀宠，却还假作羞怯。

经此一事，闻香苑的买卖愈见昌隆，很多花客慕鸾夙之名前来，皆是想要一睹能将镇国王世子及国舅之子迷倒的美人究竟生得如何模样。怎料芳容难睹、芳踪难觅，鸾夙女人已被镇国王世子豪掷令媛包了下来，唯他一人专享。慕名而来的花客们各个遗憾感喟，却也无可何如，只得在传言当中兀自设想才子风韵。

臣暄见状一声嘲笑：“夙夙当真为本世子着想。只是我却不知，本来夙夙喜好与姐妹同事一人。”

坠娘终是听出了臣暄话外的浅近醋意，忙解释道：“世子放心，朗星与鸾夙自小玩在一处，又比她小一岁，他二人唯有姐弟之分，并无男女私交。”

臣暄不动声色将这一首曲子听完，尚未发问，美人已清喉脆亮自报家门：“闻香苑拂疏，见过世子。”

臣暄点头，却不是赐赏，而是做了个挥退世人的手势，表示伶倌、乐工和舞娘退下。拂疏见状，不知本身当留当退，正迟疑踌躇，却听臣暄道：“你也退下。”

臣暄故意刺激她，便答：“清喉婉啭，在你之上。”

他的面色更加冷冽：“你摸索我？”

据闻当朝太师、国舅周会波晓得了此事，大发雷霆，将季子周建岭狠狠斥责了一番；而镇国王世子臣暄因是独留都城，并无高堂管束，便显得安闲很多，浪荡之行更加不成清算。

这话说得露骨至极，鸾夙亦觉大为尴尬。她的确故意摸索臣暄，却自问不至于换来这等不堪之言。鸾夙蹙眉看向主位上的白衣男人，心中大为光火：“世子血气方刚，无处宣泄，把稳患疾。”

“的确惊人，”臣暄仍旧淡淡，“为你和歌也就罢了，你莫非不知她此前另有一曲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