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思公子兮[第2页/共3页]

有看客嘻嘻笑道，催促她快说。

“诸位的家姬都极其超卓，有精读诗书的，也有能歌善舞的，予与诸君同乐，眼界大开。”待一曲舞毕，元修举樽与世人同饮。饮罢，笑着望向元晔，“怀悠带来何物？”

四人齐齐一欠身，那弹奏琵琶女子冷声道：“奴家李荒女，是邸下家中的野生奴婢。”

兰奴为他取来七弦琴伴奏，元晔正襟端坐，微微试了两个音。

那婢子不解道：“是何意义？”

世人皆笑，元俊眸中更是异彩连连。

“这天还不到六七月，春寒料峭的，你未几穿件啊？”秋姜对他笑道。

李元晔笑而不语，抬手拂过，指尖流泻出一串琴音，凹凸渐次，行云若水。秋姜发明他操琴时坐姿极正，却不低头看琴，微微阖着双目，安闲此中，可见技艺登峰造极。俄而峰回路转，噪音垂垂拔高，峻峭处，火线有个妙龄歌姬携抱琵琶揭帘入内，径安闲大厅中心坐了，眸光如水，盈盈秋波暗送，容颜亦是清绝。

世人鼓掌，更有婢子奉上案几和七弦琴，在她跪坐吹奏的四周围上屏风。

有客笑道：“陇西李四，最善操琴奏笛，本日能听得四郎操琴一曲，我等也不枉此行。”

元晔又笑道：“晔将李荒女与谢令娇，赠与永安公。”

秋姜道：“你去吧，我想一小我清净会儿。”

元晔冁但是笑，顺着她道：“与三娘说话，晔受益匪浅。”

——名字倒获得好。不像平常歌姬舞伎，倒像文人骚客。

又有客人调侃道：“你们孪生姊妹，如何一个姓白、一个姓谢？”

“不说了。”他淡笑着望了一眼星空，转头对她道，“良辰美景，岂能孤负？三娘可愿与晔同游？”

秋姜笑了笑，举樽啜饮。

秋姜语塞，竟不知如何应对。

“你长得不丑，如何自称阿丑啊？”元俊俄然指着她笑道，饶有兴趣。

元晔哂笑一声，语气有些冷酷：“三娘何必提那些俗人。”

“那阿奴不被诸位女郎看杀了？”卢莫愁作势在他胸口轻捶。

李荒女、白未客、谢令娇、卢莫愁。

“看来你我志趣相投。”元晔微微一笑，直直地望着她，“三娘于晔，当是此生知己。”

元晔微微一笑，道：“还不报上你们名字。”

秋姜伸手挡雨，雨势却像是冬眠好久，瞬息间如滂湃般泻下。

半夜，她出得殿外，冷风一拂，被酒气氤氲了一早晨的脑筋俄然复苏了些。劈面呼了一口气，锦书为她取来大氅披上：“娘子谨慎着凉。”

元修道：“莫非我惊骇戋戋两个女子不成？”昂首对世人举樽，大声笑道，“请诸君共饮。”

她试弹了一个前奏方进入正曲，悠悠如流水，四周都变得温馨下来。过了会儿，沈仲容和着琴音唱道：“君不可兮夷犹，蹇谁留兮中洲？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望夫君兮将来，吹整齐兮谁思……”

跳舞的左边女子道：“奴家白未客。”她右边的舞女接道，“奴家谢令娇。想必诸君定然迷惑，我与白氏谁为阿姊，谁为阿妹？”

最后那歌颂的美姬上前几步，对世人一福，笑道：“奴家是四人中最小的，本年不过十一岁尔，本是一歌坊中的妓子，幸得邸下援救，方未免流落风尘。目前得见诸君，真不枉来这人间一遭。诸子风骚俶傥，仪表嘉仪，阿丑不甚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