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逢犹恐是梦中[第3页/共8页]

颛顼握着小夭的手，越收越紧，就仿佛要变成桎梏，永不离开，他喃喃问：“为甚么？”

璟说：“我去神农山找你时，和黄帝陛下聊了几句，我想我也犯了一个大错，我们现在就去见黑帝陛下，把统统说清楚。”

烈阳不再吭声，獙君想反对，却想不出来由反对，或许走到这一步，终老玉山的确已是小夭独一的归宿。

早晨，瑶池畔。

曾多少时，这双眼眸晶莹剔透若琉璃，傲视间慧黠敬爱，会欢乐、会对劲、会神驰、会忧愁、会活力、会哀痛……就算在神农山的最后一段日子，也是充满了恨。

小夭目送着颛顼的身影垂垂远去，就好似看着生射中最贵重的一部分在垂垂阔别她，身材如同被分裂般地痛着，她捂住心口，靠在了璟的肩头。

漫天绯红的桃花影中，小夭仿佛看到了璟，她紧紧地握动手中的落花，对着他浅笑，一字字清楚地说：“我情愿！”

颛顼回身，在看到小夭时，也看到了另一小我，有匪君子、如圭如璧、宽兮绰兮、清兮扬兮。

小夭却嚎啕大哭起来，一边泪如雨落，一边捶打着璟：“我一向等你，一向在等你，我不信赖你死了，每个月圆的日子都觉得你会返来，可你老是践约！我等了太久，觉得你不会再返来了……我觉得你真的扔下我了……我恨你，恨你……”

王母看没有人反对，说道：“三今后就昭告天下，新的王母接掌玉山。”

水荭走了出去，不卑不亢地说：“陛下，这是玉山，玉山从不插手人间纷争，人间人也不能插手玉山的事！天下分分合合、兴亡瓜代，历经无数帝王，玉山从未违背古训，从盘古大帝到伏羲、女娲大帝都很尊敬玉山！黄帝和白帝两位陛下也对玉山礼遇有加，还请黑帝陛下不要健忘古训，给玉山几分薄面！”

小夭坐到王母下首，端起桃花蜜水，喝了几口。

小夭安静地说：“陛下，请坐！别的，请陛下称呼我王母。从今今后，只要玉山王母，没有尘凡外的名字。”

颛顼摇点头，抓起小夭的手，拖着小夭往外走：“你跟我去见王母，我会和她说清楚，你不能做王母，让她重新找人！”

小夭一头扑进了璟的怀里，泪水滚滚而下，呜哭泣咽地说：“璟，璟，你终究返来了！”

小夭的笑容消逝，紧紧地抓着璟的手，恐怕他会消逝一样。璟用力地反握了一下小夭的手，对獙君说：“我们会去的。”

璟说：“我是玟小六的叶十七，因为你顺手拿起的药草上有十七片叶子，以是，我就叫叶十七。”

颛顼痛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漫天云霞，熙彩流光中，一只白鹤翩但是来。白鹤上，一个青衣人端立，身如流云，姿若明月。

小夭游移，不是不想见颛顼，可她怕！

上一次来见王母时，因为王母沉痾，王母是在起居的琅琊洞天见的黑帝，这一次侍女却引着颛顼一行人向玉山的正殿走去。

小夭苦笑，必死的毒药竟然毒不死她，她和相柳的这笔买卖，让她都仿佛有了九条命。只是，这么活着，又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