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身出何处(2)[第4页/共5页]

颛顼渐渐地转回了身子。台阶下，花灯如海，人群熙来攘往，欢声笑语不竭，可台阶上，也不晓得是因为有暗卫的灵力樊篱，还是刚好没有人来，冷冷僻清，沉寂无声，只颛顼和璟隔着两盏羊皮灯笼，对视着。

小夭瞪了相柳一眼，问道：“你见过蚩尤吗？”或许因为相柳就是个魔头，在他面前提起蚩尤，轻易了很多。

璟的神采变了，相柳大笑起来。笑声中，他的身影消逝在雾气中。

颛顼没有说话，只是冷但是立，看着璟走下了台阶，汇入人群中。

“听闻了。”

小夭有些不测，叫道：“璟！”

小夭怔怔站了半晌，走进屋子，缓缓坐到了木榻上。

因为刚哭过，小夭的眸子分外清澈，相柳能清楚地瞥见她眼眸中的本身。他伸手抚过，把她的眼睛合拢：“我走了！”

“不但仅是为了寄父，另有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袍泽，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兵戈，一起收殓战友的骸骨……”相柳看向案上的灵位，“几百年来，你能想到我究竟亲手焚化过多少袍泽的尸身吗？”

小夭想到刚才的痛哭失态全被他看了去，非常难堪，冷冷地说：“你躲在这里干吗？看我笑话吗？”

“但是……但是，叔叔……”

离怨终究开了口：“我不是王姬大将军的老友，应龙大将军才和王姬友情深厚，当年的我只是在王姬麾下效力，从没和王姬暗里说过话，我也不晓得高辛王姬究竟是谁的女儿。”

小夭的身子突然败坏了下来，竟然有些乏力。

小夭看着灵位，默静坐了好久，俄然轻声说道：“老伯，他们说你曾是蚩尤的将军，你必然和蚩尤很熟吧！不晓得你有没有见过我娘？实在，我一向想来看看你，和你聊一聊，可我不敢！我回避着统统和蚩尤有关的事，现在，我逃不掉了，终究有勇气来问问你，蚩尤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他是不是真的是个六亲不认的大恶魔、大混账？他可曾对你们提过我娘？他知不晓得我的存在？我有太多的题目想问你，你却已经走了……”

小夭缓缓推开了木门，上一次来，这里炉火通红、满锅驴肉、香味四溢，这一次，倒是灶冷锅空，屋寒灯灭。阿谁做得一手好驴肉的独臂老头已经不再做驴肉了吗？

相柳笑着回身，看到璟一袭青衣，长身玉立。他笑问：“涂山族长，听壁角可好玩？我刚才没叫破你偷听，你现在又何必设迷障来刁难我？”

“当年很不好，几近算反目，但蚩尤身后，寄父祭奠回禄时，都会祭奠蚩尤。”相柳笑了笑，挖苦地说：“你不能希冀当年那几人友情好，如果他们友情好，神农国也不会毁灭了。”

小夭沉默了一会儿，俄然问：“相柳，为甚么挑选共工，只因为他是你的寄父吗？”小夭也不晓得本身为甚么会有胆量问这个题目，大抵因为彻夜的相柳不太像相柳吧！

小夭拍门：“有人吗？有人在吗？老伯、老伯……”

小夭站了起来，向外走去，颛顼和璟忙站起，小夭说：“我想一小我悄悄，你们不要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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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小夭没法设想，可她能了解相柳的意义，就像四娘舅，明显能逃生，明显深爱四舅娘和颛顼，却挑选了和袍泽一起赴死。这人间，有些交谊，即使舍弃生命，也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