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山河人间辞旧岁(1)[第1页/共3页]

“你不必等我。”慕容凝见到等在门口的姬无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地没有和颜悦色地迎上去。

“阿凝，你曲解我了……”姬无夜此时没了几个时候前的脾气，连说话都小声了几分。

【第一节】

划一严肃的军队布阵行进，楚扬一身戎装，统领着一样毫无活力的兵士们。此前他们都是皇城中大家又怕又惧的御林军，是父母兄弟的高傲，可如本年关将至，恰是阖家团聚之际，他们却被派去同翼王一起戍守边关，今后聚少离多，这平恐怕是都要奉献给茫茫大漠。

“你当真不管如何都要去吗？”姬无夜的眼神暗淡了，声音也低了下去。

公然只是惭愧和弥补么……是她想多了吧，她自嘲地扯扯嘴角：“如果只是弥补，那就大可不必了。”

“就这一回。”她路过他身侧时，仍旧不忘安抚了他一句，可他倒是置若罔闻的模样，仍低垂着眉眼。

季府门前。

慕容凝独自走进季府，姬无夜追在她的身后，更加地心虚：“我本不是成心禁止……”

即便是她尚且在气头上，也没法将那句‘你本来就是’说出口。

她毕竟还没有来。

他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不时地昂首望望天，又回身冒充地望着安静无澜的曲水湖面，不想叫慕容凝瞥见他的失态。

来世，还是莫要遇见我的好。

“不是的阿凝，我本觉得我只要多陪陪你，多体贴你一些，你我就能同本来一样……可直到那日我看到了二皇子来季府后花圃里找你。你不晓得我多么镇静，我看着他将你抱走，那一刹时竟然像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别了，永安。别了，故乡。别了，父皇母妃。

楚扬，我本想说，此去凉州虽不免刻苦，却好过在永安的到处架空、日夜防备，你终究能睡个安抚觉了，是不是该当谢我才是，你莫不是还在内心怪我吧。

待她赶到时，城门前空余一排排马蹄足迹，扬起的灰尘尚未完整散去。

“驾――”

可她却用究竟奉告他，实在他甚么都不是。

“我和他走？”慕容凝明显是气急，面色都更白了几分：“姬无夜，事到现在你如何还能说出这类话！”

慕容凝不忍心见他这幅颓废的模样，却也感觉本身欠着楚扬一个交代，一咬牙还是不松口：“不管如何。”

唯愿你保重本身。

慕容凝蓦地顿住，幸亏姬无夜反应迅捷地侧绕过身，才堪堪站在了她的面前。

“将他派去凉州的天子，又不是你。或许他本不知情，你此番前去，岂不是平白让他记恨。”姬无夜却也刚强地立在门口，拦着她的来路。

“好一个待你不薄！”姬无夜似是被她的话激愤，面上一片寒霜：“是不是都怪我那日将你们拦下，不然你早和他走了！”

“我……都传闻了。”姬无夜支吾着，模样无辜。

“我……”姬无夜本不善言辞，现在更是无话可说。

姬无夜低下了头去，像是个被怒斥而不敢还嘴的小男孩。那姿式兀地就刺的慕容凝的胸口一疼，剩下的话堵在胸口不管如何也说不出来。

“说到底，还是我在皇上面前的那番话，将他送至了莽莽西北。从而后萧瑟戈壁，边疆苦寒，远不如永安的繁华安闲。我既如此待他，心中过意不去，该当去送送他。”慕容凝立足台阶下，柔声地解释着，态度倒是果断非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