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共3页]

姜佑头归去东厂，路上很有些新奇感，绕过影壁就是半掩着屋子，屋檐上细细地积了一层白，人来人往也都是屏气凝神，只能闻声踩着积雪的咯吱声，有种不成言说的庄严。

薛元把她的帕子翻了个面：“臣不敢跟皇后娘娘比。”

薛元抬手要把她的手架在本技艺臂上，却被她一闪身躲开，嘴里嘟哝着：“我不让人扶。”她掩嘴打了个哈欠，三两下就出了门子。

连您都用上了，薛元一哂，低头看她托着杯盏的手，竟比内里微微闲逛的牛乳还白腻几分，他一晃神，一手撑着下巴，故作了思考：“那臣不是成了从犯...”他转了脸：“您那里有甚么话本子？西厢记还是长生殿？”

薛元倒是传闻过这孩子一目十行的名头，不过一向觉得那是东宫里的人吹出来的，没想到竟还是真的。他不答，抬手抚过她的唇角，沿着唇线转了一圈，指尖沾了些渣子，低低笑问：“殿下感觉东厂里的殿下可还中吃？”

姜佑含混地唔了声，眼神殇涩，下认识地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薛元悄悄挣开，又低低地唤了声。

薛元道：“东厂的东西，没一个是臣本身的，不过臣在这儿办公倒是真的。”

她小指偶然碰到他手腕子上，带来料想以外的酥麻，这是在向他讨要物件？薛元骇怪地看她一眼，作势要褪下：“您既然喜好，便送给您了。”

薛元倒是无甚反应，在内里低低地应了声是，孝宗点头，转头对着姜佑道：“你也该学着措置这些琐事儿了。”微顿了顿，他又道：“朕如此生着病，本就该你这个太子监国，这不过是让你学些措置事儿的手腕章程，你也该学些事儿了。”

薛元当真地想了想：“我记得皇上只准您看经史子集吧，本来那些闲书都是张家二少爷送的？”

姜佑脱口道：“都有。”说完就恨不得咬掉本身舌头。

薛元轻笑一声，并不言语，搁了筷子起家道：“臣厂里另有些事儿要办，一会儿那些卷宗便送来给您查阅，您是带回东宫看还是就在这里看？”

薛元一回身端坐在榻上，身上的蟒袍波纹活动，他乜着眼道：“太子的事儿如何能是小事儿呢？”

薛元漫不经心肠道：“把人赶出去。”

姜佑噎了下，理直气壮隧道：“子曰‘食色性也’，贤人对着美人都能多吃两碗饭呢，更何况我了。”标致的人她见过很多，不过标致又这般班行秀出的也就面前这一个了。

薛元走近了低头细瞧，就见她金饰的手握着书卷，柔嫩的鸦发有些散了，贰内心叹了声，宁王哑忍了大半辈子，这么个半大孩子，她拿甚么和他争？

姜佑有些别扭的拧了拧身子，就见他取了帕子投到温水里，过了会儿又拧干，手势轻柔地敷到她眼睛上，小指如有似无地掠过她耳垂，俄然解释般地说了句：“殿下耳垂厚，是福相。”

内里的声音顿了一下，咳了声道：“许美人是当初庄妃娘娘宫里的，现在庄妃娘娘遭了难，许主子内心头不大安稳，便想换个处所住，这事儿六局四司那边做不了主，淑贵妃娘娘又病着，以是才来寻了您...”

薛元乜了她一眼：“这才一个上午，您好快的眼力。”

薛元发笑：“本来这话是这么用的，臣受教了。”他引着姜佑往一侧暖阁走：“卷宗已经理好，正往这边送，劳您先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