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共3页]
薛元一手撑着下巴,坐在太师椅上,半边脸隐在暗影里,让人瞧不清在想甚么。
成北利落地给他换上热茶,谨慎探着他的神采:“督主,方才王爷他...”
她揉揉眼,踩着脚踏跳下塌床:“现在是甚么时候了?”说完不等薛元答复,就急仓促地冲向内间,一边问道:“父皇好了没?”
他见他还是不表态,面色微沉了几分,他获得的动静如果无误,孝宗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只要等着孝宗崩了,姜佑阿谁小毛孩子逃不出他的掌心,关头是看薛元站哪边了。
宁王看薛元神采如常,内心飘过一瞬阴霾,随即又规复如常:“时候不早了,孤也该走了,今早晨的事儿...”
实在上回姜佑是为了躲她,本身跑到长庚桥那边去的,不过现在皇上金口玉言发话了,又有谁敢辩驳?
孝宗侧头看了眼欲出来为庄妃讨情的她娘家人,一个眼风硬是把她们压了归去,对着她冷冷道:“你内帏不修,又多次觊觎皇后之位,还欲对太子不轨,数罪并罚,本该赐你一条缎子了了此生的,不过朕念在你伴驾多年,只褫了你的封号和位分,你便在你的延禧宫里经心死过吧。”
他提壶给本身倒水,等了半晌工夫,就见个裹着大氅,戴着斗笠的身影走了出去,等那人摘下斗笠一瞧,公然是宁王。
他不急不慢地用碗盖拨了拨浮茶:“王爷的意义...咱家有些不太明白,皇上就太子这么一名嫡女,姜家的基业天然要交到她手上的,您...筹算如何帮?”
孝宗听了结不言语,默了半晌才淡淡叮咛:“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朕现在卧病在床,也没精力操心这些...”他顿了下,转头看了眼姜佑:“就由薛卿和太子去东厂走一趟吧。”
宁王蹙了眉,一副担忧的神态:“我传闻本日宴会以后,皇兄俄然晕了畴昔,到现在也没有醒,宫里的事儿都是厂公摒挡的,我这才特地赶来问问。”
庄妃娘家兄长身子一颤,忙跪地磕了几个头,冷静地退了归去。
薛元眉眼凝了凝:“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让人出去吧。”
成北听得有些心惊肉跳:“这,这...宁王也对皇位起了觊觎心机,那太子如何办?我瞧着太子待您倒还和蔼...”
宁王看着他:“厂公,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东厂锦衣有多大的权势你我都晓得,现在这两个衙门已经在大齐朝扎了根。皇兄他对你顾忌已久,不过碍着你的权势才不敢动你,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想来你对皇兄也没那份忠心。”
......
姜佑摇点头:“都是儿臣应当做的。”她睁眼直直地看着孝宗手里的丹药,皱眉劝说道:“父皇,儿臣早就跟您说过了,这不是甚么好东西,您不该吃的。”
薛元淡淡瞥了他一眼,吓得他闭了嘴,却见他沉吟了会儿:“我问过太医,也就这几天了。”
成北惊奇道:“这大半夜的,谁啊?”
宁王神采一凝,竟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抬手挥退了跟来的底下人,比及室内只剩下两人,他才缓缓开口道:“皇兄前几年沉湎于炼丹修道,身子早就不大行了,要不然也不会只要太子一个孩子,好笑...一个小毛孩子,还是女娃娃,立了她为太子,她能懂甚么?不过空占了个嫡出的名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