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页/共6页]
赵瑜年碰了个钉子,只美意里忐忑地站在原处,那边马成已经另取了一壶酒过来,他睃眼一看,发明竟是个海水游龙纹样的转心壶,背后冒出涔涔盗汗来。
好不轻易挨完二十个,按着端方这还不算完,还得再甩一下才算廷杖打完了。几个番子用麻布把他绑起来,高高地往空中一荡,再用力往下一摔,他又惨叫一声,几乎背过气去。
姜佑冷冷地瞧他一眼:“不敢就是想过了?心胸叵测,彼苍白日见暗鬼,一肚子鬼祟的东西!”她收回目光,嫌恶道:“赵瑜年御前失礼,拖下去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姜佑幽幽地看他一眼,内心倒也认同了这个说法。没有太皇太后在背后闹出幺蛾子,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过的能够说是相称舒心,她现在没有君后,以是无人掌管后宫,凡事儿只能由六局和十二监筹议着办,碰到定夺不了的再来问她。
赵瑜年内心突突乱跳:“小臣不敢...小臣只是有恶疾在身,不宜过量喝酒,四盏已经是极限了,还望皇上恕罪。”
姜佑面无神采隧道:“如果怕暴病,那便浅浅沾唇就是了,再说宫里有太医,就是下了阎王殿也能给你拉返来。”
赵瑜年伏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姜佑挥下酒壶直直地砸到他面前,顿时内里的酒液倾泻了他一身,四溅的碎瓷划伤了翩翩公子哥的脸,他却硬忍着不敢吭声。
说完竟真的再饮了三杯,姜佑看他一眼,脑筋里俄然转出一个主张来,用琉璃金盏浅浅碰了碰唇,赵瑜年见她喝了,内心一喜,正欲再开口,就听她慢腾腾隧道:“这酒饮着没劲,去换一壶来。”
姜佑谨慎探听道:“要娶个贤惠的君后?”见他被噎得顿了下,才嘻嘻笑道:“朕晓得掌印的意义,不就是心狠点吗,谁不会啊?”
当初她离宫之前,薛元对她固然不说言听计从,起码面上倒还恭敬客气,如何就短短两年工夫他就态度大变,对着姜佑各式保护起来?要晓得,他当初对着孝宗都是面上的恭敬,现在对着姜佑却像是要一起保扶到底了!
赵瑜年抬起肿胀的眼皮看了眼薛元,又仓猝垂下头:“天然不是,都是实言。”
姜佑看他就感觉烦,但还是强压着不耐,抬手道:“起来吧。”
自打姜佑前次返来,她就从赵瑜年那边听了他调戏皇上的事儿,她虽愤怒自家侄孙不争气,但也并不非常担忧,小女孩面皮薄,天然不会把这事儿四周鼓吹,只能吃个闷亏,再说瑜年有端庄功名在身,又是世家后辈,也不是想罚就能罚的,她本日特地把赵瑜年叫来,也是存了让他在姜佑跟前好好弥补弥补的心机。
与她表情相反,赵瑜年就很不好过了,他先是在用心殿里丢了一通人,现在被人按在午门前冰冷的青砖上打板子,那几个锦衣卫的番子动手甚重,他打小就没受过这类苦,不由得惨嚎连连。
太皇太后养气的工夫到家,抬手扶了扶发上的凤钗,淡声儿道:“赵家是簪缨世家,瑜年这孩子已经中了举人,在太学挂了个闲差,入朝为官也是迟早的事儿,今后你们君臣联袂的日子多着呢。”她一侧头道:“瑜年,还不来拜见皇上。”
如果在平时,姜佑这么说,赵瑜年必定欣然应了,但现在...他看着姜佑方才还沉着脸,现在倒是笑容满面,内心更添了几分惶恐,忙躬身推委道:“小臣不堪酒力,恐喝多了御前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