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33页]
我很欣然,我很欢畅。您的来信让我感到无尽的欢畅,是以我吃紧忙忙地写信奉告您,并向您表示谢意。
几天以后,莫尔莱神甫也给我写了一封感激信(信函集D,第二十九号),可我感觉此信中并未透暴露甚么冲动之情,并且仿佛有点在贬低我所赐与他的帮忙。而后不久,我发觉达朗贝尔和他在卢森堡夫人面前可说是——我不说取我而代之——担当了我的位置,夺去了我在她心目中的职位。但是,我底子没去猜想是莫尔莱神甫促进我的得宠的,我太恭敬他了,不会去这么猜忌他的。至于达朗贝尔先生,我在此先不说甚么,我今后还要谈到他的。
人在不利时所表示出来的勇气能激愤卑怯的心灵,但能使高贵的心感到欢腾。我这封复书仿佛让圣朗拜尔反躬自省,对本身的所作所为感到悔怨,但他也因过于自大而没法公开表示转意转意,便抓住了——或许是制造了——一个和缓对我的打击的机遇。半个月后,我接到了埃皮奈先生以下这封信(见信函集B,第十号):
先生,说实在的,我不能接管您刚寄来的这个礼品。当我看到您在序言中针对狄德罗而援引的一段《传道书》(他弄错了,是《教士书》)时,书便从我手中掉下去了。在今夏的几次扳谈以后,我感觉您已经确信狄德罗是无辜的,您归咎于他的那些所谓的保密之事与他无关。他能够有一些对不起您的处所,这一点我不清楚,但是我深知这并不能给您以权力,去公开地欺侮他。您不是不晓得他所遭到的各种毒害,可您作为一个老友还要同那帮妒忌者一起鼓噪。我没法向您粉饰,先生,这类残暴行动多么令我恶感。我同狄德罗干系平平,但我尊敬他,并深切地感受出您给他如许一小我所形成的痛苦。对于这小我,您起码在我面前只是说过他有点软弱罢了。先生,咱俩原则相悖,永难相投。请忘记我这小我吧,这大抵是并不困难的。我对别人从未做过让人悠长难忘的功德或好事。我么,先生,我承诺忘记您这小我,而只记着您的才气。
我在信中把卢森堡先生也扯上了,免得她感觉我的这番恭维难以接受,因为,我对卢森堡先生毕竟坚信不疑,对他的友情的耐久性未曾有过涓滴的担忧。元帅夫人使我感到的惊骇,从未有一时一刻使我连带着对他也担忧惊骇起来。我晓得他生性软弱,但为人可靠,以是,对他的操行从未有过涓滴的思疑。我并不担忧他会冷酷无情,诚如我并不希冀他会有一种豪放之情。我俩相处时的俭朴和热络表白我们相互有多么信赖。我们如许做是对的:只要我活着,我就将永久崇拜、恋慕这位高贵的大人物,并且,不管别人如何想方设法地诽谤我们,我也始终坚信,他至死都将是我的朋友,仿佛我闻声他的临终遗言普通。
一七五八年一月十七日,于日内瓦
在统统这些使我的决计日趋果断的文学上的小烦恼中,我获得了文学给我带来的最大的光荣,我对此最为打动:孔蒂亲王竟然两次台端光临舍间,一次是去“小城堡”,另一次是来路易山。他乃至两次都选在卢森堡夫人不在蒙莫朗西的时候,以便较着表示他是特地来看我的。我从未思疑过,这位亲王最后对我的仁爱是亏了卢森堡夫人和布弗莱夫人的成全,但我也并不思疑,他自此以后不竭地令我蓬荜生辉是出于他本身的感情,并且也因为我本身的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