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第2页/共4页]

可她却一无所知，内心抱怨了他很多年。

若李家没有退婚，或许上辈子南诏不会是阿谁结局，云南王府也不会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实在阿耶的处境艰巨，早在客岁就闪现端倪，是宿世的她太不懂事了。

崔氏笑着摇了点头：“未曾悔怨。有你和二郎，阿娘就满足了。”

崔氏暴露笑容，展开双臂驱逐女儿，拉她在身边坐下。

在主母面前，就算柳氏是亲母，也只能当得起“姨娘”二字。若主母再刻薄些，是以奖惩她们都有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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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宿世法场上阿谁寺人所言，百感交集，低声叫道：“阿耶。”

她这辈子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嫁到李家，让李家成为阿耶的助力。

屋中的人都看过来。

不太小酌以后，的确会睡得安稳多了。

王谢之女和镇守一方的藩王，本是一段嘉话。但在长安人眼里，他这个云南王不过是化外之地的蛮族罢了，算不得甚么好归宿。

当年他北上，天子曾想以宗室之女下嫁给他。可他慕崔氏的仙颜才情，在太极殿当众求娶，天子和崔家不得不承诺。

崔氏抬手道：“起来吧。你们初来府上，诸事还不风俗，此次便算了。不过王府有王府的端方，入了府换过身份，言行举止都得改一改，今后我会派人教诲顺娘。先下去歇息吧。”

看着崔氏住着广厦华屋，穿与黄金等价的丝绸，佩饰金银珠玉，所生的一女一子，贵为朝廷敕封的郡主和世子。

崔氏不动声色地喝着银碗里的蔗浆水。

可她才刚入府，现在毫不能违逆崔氏的意义。

终究，阿常出去禀报，院子已经清算安妥。

玉壶叹了口气，依言照做。

“多谢王妃，贱妾服膺。”柳氏那里还敢有二话，赶紧拉上顺娘，跟阿常出去了。

这么多年，本是嫡亲伉俪，却过成了陌路人的模样。

嘉柔听完，如有所思。她经历过宿世的事，这辈子嫁给谁倒是无所谓了。

这些年，朝廷对边疆的掌控日趋减弱。几大族领私欲收缩，常常有不平上令的时候，也更加不把木诚节这个云南王放在眼里。

这时，嘉柔走出来，轻声叫道：“阿娘。”

这么多年，她们不敢穿富丽的衣裳，住简朴的房屋，还不能有半句牢骚。

玉壶拿了封信出去，踌躇不决。这已经是连日来的第五封了，信封上无署名，可“木嘉柔”三个字写得飞扬遒劲，明显出自男人之手。

屋中只剩一家三口，木诚节干坐着不安闲，本想下榻拜别，崔氏却问道：“大王，二郎去丽水城也快一年了。下月便是端五，可否让他回家一趟？”

崔氏在旁轻笑道：“昭昭，畴前都不见你靠近阿耶，明天是如何了？弄得你阿耶都害臊了。”

但他身为堂堂云南王，就算打完立即悔怨，也不成能逞强。

不过，她那位看似荏弱的庶妹却不是个等闲人物，在今后凭着几分姿色，在王府遭遇大变的时候，还是过得风生水起。

柳氏从地上站起，跪得双腿虚软，几乎跌倒。顺娘赶紧扶住她，焦急叫了声：“阿娘！”

嘉柔跟崔氏说话，偷偷望向坐在中间的父亲。木诚节并不算高大魁伟，但五官漂亮出众，因为长年领兵，身上带着几分凌人的气势，显得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