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第1页/共4页]
柳氏千恩万谢,还让女儿给崔氏叩首。
更何况他毫不会答应她跟虞北玄在一起。
她之前不敢跟木诚节撒娇,另有几分怕他。此番重生,对父亲倒是有愧于心,天然显得靠近。
她想起宿世法场上阿谁寺人所言,百感交集,低声叫道:“阿耶。”
嘉柔看着铜盆里伸出火舌,刹时将信封淹没成灰,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碗,淡然地喝了一口。
但她喜好这个感受,因为微醺后能够好眠,不消再想那些前尘旧事。
她怀中抱着刚出世不久的儿子,婴儿正在熟睡。
若李家没有退婚,或许上辈子南诏不会是阿谁结局,云南王府也不会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实在阿耶的处境艰巨,早在客岁就闪现端倪,是宿世的她太不懂事了。
崔氏说道:“是啊,以虞北玄的城府,如何会晤你几面,就非你不娶?不过看中你是云南王的掌上明珠罢了。”
玉壶拿了封信出去,踌躇不决。这已经是连日来的第五封了,信封上无署名,可“木嘉柔”三个字写得飞扬遒劲,明显出自男人之手。
柳氏感慨人生是如此的不公允。但这人间,谁又争得过运气。
少女容色明艳,落落风雅,一呈现便吸引了统统人的重视。比拟之下,顺娘实在是暗淡无光。
可她却一无所知,内心抱怨了他很多年。
她背井离乡,阔别长安,想必心中怪他,怨他,憎他,以是鲜少暴露笑容。
嘉柔靠在崔氏的怀里,心中生出难言的苦涩。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便是父母,而宿世她竟然狠心背弃了他们。她低声道:“阿娘,之前都是女儿不懂事,今后不会了。”
玉壶叹了口气,依言照做。
“阿娘,我晓得了。畴前我总感觉没见过李家那位郎君,嫁畴昔也不会幸运,才会违背婚约。是我太无私了。”嘉柔抱着崔氏,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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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抱着她,另有几分不肯定:“你此言当真?”
但他身为堂堂云南王,就算打完立即悔怨,也不成能逞强。
木诚节“嗯”了一声,觉得嘉柔声音里含着几分委曲,是还在介怀那巴掌的事。
嘉柔跟崔氏说话,偷偷望向坐在中间的父亲。木诚节并不算高大魁伟,但五官漂亮出众,因为长年领兵,身上带着几分凌人的气势,显得难以靠近。
对于她如许曾没入奴籍的人来讲,崔氏之女如同天上明月,高不成攀。她从未妄图与之比肩,却也巴望做个名正言顺的妾室,后代能够驰名有姓。
柳氏从地上站起,跪得双腿虚软,几乎跌倒。顺娘赶紧扶住她,焦急叫了声:“阿娘!”
这茶碗里头装的不是茶,而是用稻米酿的酒。她的酒量是厥后陪着虞北玄硬生生练出来的,现在还不可,一喝就会上头。
崔氏顿了一下说:“二郎自小就在虎帐里头,很少在家,的确是妾身疏于管束。但去岁之事,也不能全怪他。那些氏族公开挑衅朝廷的税法,他是为了保护王府和您,才跟他们起抵触的。”
上辈子,她就去过两次长安,都是不好的回想。
木诚节只在王府呆了几日,又得返回剑川城坐镇。
木诚节清咳了一声:“丽水城那儿正练兵,等结束了让他返来。我另有事,你们娘儿俩说话吧。”说完,便下榻穿了靴子,仓促拜别。
在他离家之前,嘉柔特地去找过他,朴拙地认错。木诚节虽跟崔氏一样不测,但很欢畅她能够本身想通,及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