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厦倾覆 第五章 谋划[第2页/共4页]
杜恺吃惊极了,他惊诧地昂首看着房仁桢,只见得房老夫子双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杜恺更是不知所措,只得仓猝单膝跪了下去,回应道:“恺但凭夫子叮咛!”
“哦,是杜大人啊,您这催饷如何催到我这寒窑里来了!莫非马上就要取老夫性命?”
在这个夜里,没有人再决计的重视着杜恺了,貌似不肯与部下同流合污的张大帅,现在也只能躺在皇觉寺里擦着烫伤膏。
而库房里并未安排桌椅板凳之类的物品,以是这些昔日威风凛冽的官老爷们,只好如犯人一样坐在脏兮兮的地上,更有爱看热烈的飞齐军兵士赶来围观取乐,从窗户里看去,老爷们有的低头侧目不敢出声;也有老成之人,不失难堪地向窗核心观者“嘿嘿”笑着,时不时还点点头;亦有常日里的傲岸名流不肯席地而坐,只如木偶般端臂侧立毫不看向窗边,可不一会儿就觉腿麻难忍不断顿脚;乃至另有前朝蒙难时假装看破尘凡削发为僧的,现在竟然又披着法衣前来应征,进入库房后还不竭朝着窗外头鞠着躬,嘴里不忘念着:阿弥陀佛。更有甚者,佯装沉痾,让仆人们抬到这照远门下,哭喊着要为新朝效力,这下一股脑的被关了出去,没了方寸,只能直直的躺在地上,也不晓得是“哼哼”好还是不“哼哼”好了。总之林林总总,斯文扫地。
代晴只是安然坐回原位,并未几言。
杜恺则一言不发,他只是慎重地跪在了房仁桢的屋前,只见他双眼噙满热泪,谨慎翼翼地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剑,说是短剑,更像是把匕首,大早晨的也看不清剑鞘、剑柄的模样,但老管家重视到,杜恺将那柄看上去普浅显通的短剑悄悄的抽了出来,顷刻间一道寒光闪得老管家竟睁不开眼来。他惊声说道:“承影?莫非是承影?你这是从哪得来的?”
“这确是为何?”杜恺不解。
杜恺忙起家对着代晴抱拳作揖:“蜜斯一席话,实在令恺茅塞顿开!”随后回身面向房仁桢,刚要拜别,房仁桢却站起家来托住了杜恺的双臂,俄然间有些冲动:“吾欲将小女拜托于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唉!”房仁桢长叹一口气,点头道:“皇上已大行,然太子尚在,只是不晓得下落。宫难当晚,皇上令内宫侍卫袁思孝等保护太子南迁,这两日畴昔了,也没个消息。”
又略含哀告地说:“我为官平生,自命安邦兴国乃为平生所愿,然社稷颠覆之时,却不能仗剑为天子击贼,坐视陆沉,无以援救,虽死犹负国,本日你也有所依托,就让为父全了忠义名节吧!”
“鄙人杜恺,情势危急,不得以深夜拜见。还请老爹爹速速带我前去拜见房老先生。”
“老夫觉得小女之法可行,不知少将军意义如何?”房仁桢的话打断的杜恺的思路。
劈面的代晴看出了杜恺难平的心境,缓缓地站起家来,踱步走到厅堂门口,却并未出门,而只是站住了身子,半晌便又转过身来,双手悄悄地捏在一起,对着房、杜二人说了起来:“当下的困局并不在于没法晓得太子的下落,即便寻不得太子,只要晓得太子他们必是欲往南去,就不难暗中帮手。故而小女子感觉,现下也并非无计可施,在飞齐贼臣们看来,皇上、太子全都存亡未卜,而他们最怕的恰是皇上南巡,如若皇上真的还在,那么南都就必是这帮孝子贼臣的葬身之地,而时下情势狼籍,不恰是流言四起之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