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苟利国家生死以[第2页/共3页]
实在是无从辩驳,知行之间的干系非常庞大,无数贤人先贤为此耗尽了心血,随便展开一下就是一部大部头,毫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汪克凡以此来回应本身的攻讦,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汪克凡该不是拿本身当枪使吧?此子可爱!
汪克凡却和朱子背道而驰,他刚才那句话用口语来讲,就是读书人应当知行并重,一方面要寻求人间的义理大道,一方面也要重视实际,身材力行。
“好吧,既然你如此固执,我就说说这恭义营的来源,不过这是按察使司衙门分担的公事,有些细节我也知之不详。”
这番话可算推心置腹,以许秉中的身份,话只能说到这个境地了。对士子来讲,参军参军是个严峻的污点,对小我的生长非常倒霉,并且另有生命伤害,实在是不划算,不值得。
明朝文贵武贱,投笔从戎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家中刘氏等人必定不能了解。许秉中是一县父母官,更是父亲的厚交老友,如果能获得他的支撑,便可帮忙压服刘氏,减少家庭带来的阻力。
但他更明白,编练新军的机遇非常可贵,不管如何都要走出这一步。
这个观点更靠近王阳明的知行合一,也有点象王廷相的有效之学,在明末都是很风行的学术看法,许秉中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搭上一条夜航船,出隽水,入长江,逆流直下三百里,第二天午后到达武昌府,前去兵备道衙门投书参军。
左良玉竟然是忠烈之将?汪克凡大要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悄悄腹诽。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恭义营的来源提及。”许秉中端起茶杯润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我朝自嘉靖以后,卫所军户已大多不堪一战,湖广无边患之忧,武备就更加弛废……”
告别许秉中后,汪克凡找到师爷郑选,把他请到县城中最好的酒楼,包了个雅间小酌几杯。
汪克凡回身一揖,答道:“忸捏,只是偶得的残句,一诉平生之志罢了。”
湖广是承平天下?汪克凡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拱手说道:“征兵书记语焉不详,晚生只知其名为恭义营,对这支新军另有很多猜疑之处,正想就教员指导。”
带着许秉中写给堵胤锡的亲笔荐书,另有给刘氏的一封信,汪克凡心对劲足地去找郑师爷,留下许秉中在内堂中发楞。
“苟利国度存亡以,岂因休咎趋避之!”
没体例,只能伤一回许秉中的面子了。
这也是朝代更迭之际呈现的特别征象,如果放在十年前哪个巡抚敢这么做,铁定会被锁拿下狱,开刀问斩。
“倒显得是我吝啬了,哎……,”许秉中口中喃喃自语,蓦地间也站了起来,正冠整衣,向着汪克凡深施一礼:“云台有志若此,可受秉中一拜!”
在传统的程朱理学中,向来信奉知先行后,朱熹就曾经说过:“义理不明,如何践履?”。
“按察使司?兵事不是该归都批示使司分担吗?”汪克凡有些迷惑,明朝省级处所机构分为三司,别离为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和都批示使司,其长官近似于当代的省长、省法院院长、省军区司令,恭义营明显是一支军队,却附属于法院体系,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不管如何说,汪克凡不是那种死钻八股文的顽冥,能讲出这番事理算是很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