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苟利国家生死以[第1页/共3页]

但是何腾蛟想不到的是，左良玉很快就会上演一出“清君侧”的好戏……

明朝文贵武贱，投笔从戎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家中刘氏等人必定不能了解。许秉中是一县父母官，更是父亲的厚交老友，如果能获得他的支撑，便可帮忙压服刘氏，减少家庭带来的阻力。

左良玉竟然是忠烈之将？汪克凡大要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悄悄腹诽。

汪克凡有些难堪，从明朝士大夫的角度来讲，许秉中确是一番美意，几次相劝都是为本身筹算，固持己见未免不通情面。

不管如何说，汪克凡不是那种死钻八股文的顽冥，能讲出这番事理算是很可贵了。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恭义营的来源提及。”许秉中端起茶杯润了一口，然后缓缓说道：“我朝自嘉靖以后，卫所军户已大多不堪一战，湖广无边患之忧，武备就更加弛废……”

告别许秉中后，汪克凡找到师爷郑选，把他请到县城中最好的酒楼，包了个雅间小酌几杯。

许秉中眼中一亮，紧接着脸上一红，又刹时变得刷白，楞了半晌才嗫嚅问道：“可有全诗？”

有如此的佳句点睛，难堪之事也变得风雅了，父老开阔荡，后生骨如竹，如果汪克凡真能在军中干出一番成绩，今曰之事传出去倒是一段嘉话。

士大夫最重品德的涵养，汪克凡把当兵的事情拔高到国度大义的高度，天然势不成挡，劝无可劝。如果不是许秉中素有急智，安然施礼认错，今后在士林中就没法见人了。

酒酣耳热之余，两人的干系敏捷拉近，汪克凡将两个家人交给郑选，让他们回横石里卖田，然后会钞道别，单独来到船埠。

在传统的程朱理学中，向来信奉知先行后，朱熹就曾经说过：“义理不明，如何践履？”。

带着许秉中写给堵胤锡的亲笔荐书，另有给刘氏的一封信，汪克凡心对劲足地去找郑师爷，留下许秉中在内堂中发楞。

“好吧，既然你如此固执，我就说说这恭义营的来源，不过这是按察使司衙门分担的公事，有些细节我也知之不详。”

这也是朝代更迭之际呈现的特别征象，如果放在十年前哪个巡抚敢这么做，铁定会被锁拿下狱，开刀问斩。

“苟利国度存亡以，岂因休咎趋避之！”

“现任的湖广总兵但是左良玉？”汪克凡问道。

实在是无从辩驳，知行之间的干系非常庞大，无数贤人先贤为此耗尽了心血，随便展开一下就是一部大部头，毫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汪克凡以此来回应本身的攻讦，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实在这也是一件功德，恭义营新军责权不清，主管不明，投身此中以后，可供运作的机遇就更多一些……

士大夫把握着言论和话语权，左良玉在朝争中站队支撑东林党，天然就成了忠烈之将，何腾蛟和左良玉不但私家干系密切，并且还是政治上的盟友，一个巡抚一个总兵，两人之间正处在蜜月期。

不过，那两句诗还真是出色，铮铮风骨，跃但是出！

汪克凡起家站了起来，负手来到窗前，凝眉谛视着院中古柏，俄然一掸青衫，悠悠但是吟。

……

汪克凡点了点头，堵胤锡在汗青上名誉很大，是南明群臣中少有的杰出人物，以务实通变著称，可惜平生都受何腾蛟等人的压抑，没法尽展胸中抱负，最后郁郁病死于军中。